所幸,褚腱已除,妖灵也已消散,却是生不出什么大事,但终究是个隐患。
是以岳荀只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是福是祸,难以预料,端看你以后的造化了。”
方凌疑惑道:“涨了修为难道还算不得因祸得福?”
岳荀看了看方凌并没有立即回答,顿了顿才道:“但你不是执意要用炼魂淬魄之术将它取出来吗?若是因此你穷尽一生都无法得道,修不得仙身,入不得仙途当如何?”
本以为方凌听到这个打击大抵会难过一阵子,却不想她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长舒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个倒不算大事了?”
“怎么说呢?此事就好比你对郑屠户说你今生今世永远都入不得仕途,你觉得他可会受什么打击?”
“你倒是从内而外都越发和郑屠户生得相像了。”
方凌也不计较他揶揄的口气,只继续道:
“仙途与我来说太远了,此生从未想过。比起仙门苦修我倒更喜欢跟着爹爹带着浮生做一游方散道。想吃吃,想睡睡,不用循规蹈矩,没有百般禁忌,多逍遥自在。”
岳荀眉眼含笑:“你这种连散道都算不上,最多不过神婆而已。”
其实对于神婆这个说法方凌倒也并不排斥,端只觉得这个“婆”字有些不大好听。
“那若是自此一生孤苦,子孙尽断,生而不能为人呢?你又当如何?”
方凌闻言呆了呆,道:“你是说我会……”
“不炼魂淬魄就不会。所以还要施术吗?”
“你是故意考验我吗?你知道无论结果怎样我都没得选。”
“所以还是选择要走这条路?”
“所以真的会子孙尽断,生而不能为人?”
岳荀顿了顿,良久才道:“吓唬你而已!不过难窥仙途却是一定的。总之你从今以后就不要妄想着拜师学艺,修仙得道了。”
“……”
如此懒在院子里,方凌躺躺睡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得十分舒坦,甚至还贴了几两肥膘。
只是却苦了浮生。因整日提心吊胆地怕自己和床上的两个病人成了姐姐的负累,一不小心吓跑了岳荀,日后嫁不出去。
是以这一月里,虽然方凌托了岳荀同浮生一同照看病人。
然而每每打扫、烧饭岳荀都是一副悠然自得,袖手旁观的模样。浮生又不好开罪了他,只好将这些家务事无巨细一应大包大揽了下来。
只苦了他小小年纪,老的小的都要他来操心。虽然疲惫,好在让他倍感欣慰得是岳荀与他姐姐的感情在这一月里始终“琴瑟和鸣”,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