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倒是没有等到长亭回话,贺涟风便给出了答案:“她怕是被什么毒素麻痹了嗓子。”
“你怎么知道?”
只见贺涟风定睛瞧着远处一团团足以照亮整个洞穴的荧光大叫道:“快跑!”
方凌一路被长亭驮着沿着方才贺涟风二人过来的通道复又跑了回去。
想起那斑蛾嗜血的特性,方凌伸手往长亭背上探去,果然触手黏腻腻的一片。想必是那虫子的余毒本就未拔得干净,加上适才一番打斗又牵动了伤口,这血便又流了出来。
幸得此时也算有了帮手,兼具那贺涟风出身巫蛊门有本命蛊护身,倒是很快便将那些斑蛾甩得不见踪影。然而经此一闹,方凌却越发觉得喘不上气来。
四人只得找了一处岔道暂避。浮生虽说是被长亭抽了屁股怀恨在心,但到底也是明白些顾全大局的道理,为免那斑蛾再次循着血腥找来,手忙脚乱地兀自在背后帮他止血。只不过手上力道就没有方凌那么稳当了,长亭只觉得便是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
他倒也未与这小心眼儿的猴孩子一般见识,只一门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了旁边的方凌身上。方凌喉头肿胀已然快要将气道堵死,想不到那比芝麻绿豆还小的跳蛛竟有如此大的毒性。
如今几个人早已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贺涟风倒也不必再藏着掖着,急忙放出金蚕蛊要替方凌吸食残余的毒血。
方凌一时吓得方寸大乱,明知那浑身冒着金光的肥胖虫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它在自己脖颈上蠕动起来,当那蚕一般密密麻麻的小肉腿儿从皮肤上爬过时麻麻痒痒的感觉却愣是将她吓得几近跳将起来。
若非整个身子被长亭死死禁锢着,只怕便是断了一条腿也能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出二里地去。
想起当年在清远山方凌撒泼打滚哭爹喊娘的阵仗,长亭不由得一阵宽慰,好在此时她发不出什么声儿来,否则这几人怕不是要被她吵死。但即便如此,她脸上兼具了痛苦害怕恐惧绝望的表情也无比的精彩纷呈。
长亭自是看不见什么,但浮生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时焦躁烦闷无处发泄便冲着长亭埋怨道:
“我姐既是被那该死的跳蛛给毒哑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是早就说过,你今天这一顿打非挨不可吗?”
浮生终于明白过来,“哦……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原来你是成心惦记着这事儿故意不说的!”
“记着,以后别乱认姐夫!”
贺涟风闻言却是不依,“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了?如今这洞里遍布毒虫,便是你长亭君想要从这里出去,也还得指着我呢!”
长亭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呵……若是你真有这本事就不会陷入这窘境。”
贺涟风望着旁边围着方凌急得团团转的浮生笑道:“若不是因为这小子蠢,连累了我,我早就不知道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浮生斜睨了一眼贺涟风很是不服气的道:“那酒你跟贺钊明明也喝了,凭什么就说我一个人?”
“唉……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怕是连那勾栏里的老鸨子都能将你骗上一骗。”贺涟风咋咋嘴不再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