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仙裴暗算跌入深坑时惊动了太多流光斑蛾,当初不晓得这斑蛾有毒,亦不曾防范。”
“仙裴?”方凌有些意想不到。
自己虽与他们一路同行过几日,但仙裴从始至终只与仙瑜走得近些,与其他几人并无太多接触。是以,自己对他的印象也还停留在当日地牢之中,只因自己提醒了他防范胎精的法子,而后便不顾立场,不顾安危坚持冲进来救人的憨直汉子。
“他们本就是为了追寻胎精而来,当初咱们在西郊小院遇到那么多胎精,他们在此也并不奇怪。”
“可是他居然叛出云虚宫与李承晏同流合污?!”
长亭闻言却不以为然地道:“想必是仙瑜的主意罢了。他一向以仙瑜马首是瞻,而以仙瑜的性子也未见得就能屈居李承晏之下,想来只是单纯报复我罢了。”
“此话怎讲?”
“当初,云虚宫兼并云霄宫时,我作为云霄宫长老却作壁上观,且在事后第一时间便入住了摇光殿,也就是如今的上生殿,摇身一变成为云虚宫的长老。整个云霄宫的人都认为我与他们私底下做了利益交换。
他身为云霄宫大弟子,又兼生性偏激好斗,怎能不恨?”
长亭倒是对当初一事直言不讳。
长亭自己都不忌讳,方凌倒也不必再顾及,直言问道:“那你们是否真的做了利益交换呢?”
长亭轻笑一声,很是坦然道:“当然。”
“为何要这样做?伱并非是那种贪恋名利的人。”
“你就这样笃定吗?”长亭笑意不减。
“不是我笃定,而是你这种人本就不屑于名利。所以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云霄宫本就源自于云虚宫,当年门派内耗,嫌隙渐生,时任掌门痛失手足自此一蹶不振这才造成门派分裂,直至今日水火不容的局面。”说到这里,长亭长叹一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幽幽叹道:
“归云山大劫在即,如不摈弃前嫌同心协力,恐怕真就如师父所说在劫难逃了。”
方凌一惊,“易荀道长说过什么?什么大劫?”方凌耳力极好,即便长亭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而已,也被她一字不漏听得分明。
“瞎打听什么?且不说你还并未正经拜过师傅,便是入得门下,也得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才成。”
长亭显然是为了转移话题,但方凌明白他那样的人,若是成心不说,问也无用。
况且现如今,长亭与自己恰恰应了瘸子配上瞎子,偏偏自己现在嗓子还越发得不济,两人合一起都不见得能凑出个健全人。也确实无心再操心其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