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扑棱棱的斑蛾身上包裹了多少呛人的粉末,这洞穴空间本就狭小,如今周围已然全是腾起的粉尘。
长亭一边左手腾出一团火焰,一边右手托着方凌的腰身仿佛旋转一只精巧易碎的瓷器一般转眼间已将其扣在胸前。
方凌直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趴在了长亭坚实的胸膛上。紧接着自上而下被一袭衣袍牢牢罩住。她倒是被藏得严实,可长亭自己此时却完全暴露在那粉尘之下。
方凌忙要挣扎着直起身子,却不料长亭反而将她扣得更加紧实,嘴上还不忘安抚道:
“听话!安静待着!”长亭意外的好脾气地哄着。
直到长亭终于松开了双手,方凌好容易从那宽大的衣袍中探出头来,外面早已没了流光斑蛾的影子,但整个洞穴却并非先前一片漆黑的模样。
除了洞壁上依稀残留着的斑蛾翅膀上的那种幽幽亮起的荧光,整个洞穴就属长亭身上最为瞩目,此时的他仿佛一个移动的夜明珠一般,便是照明都不在话下。
“可有能扯下来的贴身衣物?蒙住眼睛或可对付一阵子。”
方凌闻言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前,这儿倒的确有一块儿亲肤透气的好料子,且刚好是个挂脖系带方便穿脱的款式,但这玩意儿拿来挡脸想着就十分地辣眼睛。
长亭不明就里,只着急催促道:“外袍免不了已被粉尘污染,只能用贴身衣物了。”
事急从权,待方凌终于万般无奈豁出去地自衣襟下扯出一个绣着兰的藕色肚兜,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整个人从头顶直烧到了脚后跟。
也亏得这洞内光线暗淡,否则方凌只怕是更加无地自容了。
撕拉一声,那轻薄软滑的肚兜已然被一撕两半,方凌伸手递给长亭一半。谁知长亭仿佛全然没有看见一般,并未接过手去。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能将这东西分给一个男子本就脸上挂不住,若非被逼无奈她怎能如此?现在自己做得大大方方,他到反而不接。方凌赌气似的将那半块肚兜塞到长亭手上道:
“不管怎样,先蒙上再说!”
谁知长亭语气平淡:“你蒙好就行,不用管我。”
方凌只当他是嫌弃了自己,突然便觉心口一阵堵得慌,嘴里说道:“我也没嫌弃你的袍子,你倒嫌弃我的……”
方凌一阵耳热,“肚兜”二字终是没能说得出口。手上却要将那半片衣料扯回来。嘴里嘟囔着:“不要算了!”
谁料长亭听闻此话却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道理似的,说道:“谁说我不要?”
闻言,方凌手里的半片肚兜已然被扯了过去。长亭握着半片肚兜,捏在手心只觉香软顺滑,隐约间还能感觉到其上残存的体温。
“别摸了,要蒙便赶紧蒙上,不蒙就还我!”
蒙上眼睛的长亭只觉鼻息间一股淡淡的甜香与方凌脖颈间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如今已经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依稀闻到鼻息间萦绕着的馨甜淡香。那是方凌的体香,带着少女的青涩羞赧,长亭嗅着那香味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不要就还给我!”方凌此刻仿佛特别暴躁,听不得长亭这边有任何动静。
长亭只得深吸一口气,但还未出言开解,却又挨了骂。
“别闻了!死变态!”
这次长亭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握了握方凌的指尖安抚道:“借你一片衣襟便小气成这样。当初你被撕了裙摆挂在窗外差点儿被周放瞧了去,我也没生气。”
方凌闻言这才轻松了许多,原来他只当这是片普通衣襟。这倒也是,洞内光线本就暗淡,只就着那斑蛾粉尘的荧光他自是看不清明的,倒是自己多虑了。
可转念一想这话怎么听着总觉得别扭。横竖都是撕了自己的衣服,他凭什么生气?况且那晚他仗着喝了点儿酒,耍了一晚上的酒疯,这叫没生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