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好久不曾这么安静了,突然一静下来便有些不同寻常。仙越猛然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惊道:
“湘湘呢?”
方凌闭目凝神,隐约间听得院外不远处似乎有湘湘的嬉笑声传来。方凌折身便出了院门,迅速朝那边奔了过去。
只见一身材瘦小,头戴惟帽的男人正抱着湘湘不知在说些什么。闻听这边人声,那人突然转身便跑。
然而,且不说他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就是不抱,同时面对几位玄门修士地围追堵截也不过转瞬间便被团团围住。
湘湘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大哭起来,那人见状显然慌了手脚,突然一把捏住湘湘的脖颈,作势威胁道:
“不要过来!”
仙越吓得忙止住了上前的脚步,叫道:“冷静点,不要乱来!”
谁知长亭却丝毫没有理会那人的意思,只从容上前道:
“想必你来此地并不是为了伤她的吧?”
那灰袍小个子见长亭并没有要退却的样子,瞬间就慌了,一边后退一边语无伦次道:
“别过来,我……我真的会掐死,掐死她的。”
“怎么会?她可唤你一声舅舅。”
灰袍小个子闻言,眼里的神采顿时暗淡了下去,颓然问道:
“你是谁?”
长亭顺手接过湘湘塞到后面呼哧带喘适才奔过来的方凌怀里,嫌弃地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鼻涕眼泪。上前一步,抬手拿掉了那人头上宽大的惟帽。
只见此人长相清秀瘦弱,眉眼间与巧儿倒有几分相似,只是额上却被端端刺了个“罪”字。
“金瑄?”长亭问道。
那人失神地望着长亭,满脸恐惧。
小院房内,金瑄不住地赌咒发誓:“那里的事,我一个字都没说过。”
长亭闻言,眸色微动,“你当我会信你吗?”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确实偷了些东西,可那只是个意外。是贾先斯,是他威胁我的,他扬言要把那里的事说出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杀了他。”
“说说,你和贾先斯的事。”
“去年年底,善堂施粥,贾先斯混进去偷东西时差点被打死。我到善堂办事,恰巧认出了他,将他保下。”
说到此处,金瑄怯懦地瞅了眼长亭,急忙解释道:
“我保下他只是因为我妹妹巧儿。当年我被流放时,曾留了所有现银给贾家并托付他们照看我妹妹。我只想问问我妹妹好不好,过得如何?
谁知贾先斯说他虽与巧儿结为发妻,可因家道中落,如今夫妻二人过得犹如乞丐一般。
我心下不忍,便将他留到晚间,准备回那里拿些平日里的积蓄接济一下他们。
谁知贾先斯拿了银钱并没有照我说的悄悄离开。竟然还误打误撞到了那间备料坑里,被那东西近了身。
我当时吓坏了,只能学着管事的样子取了香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可贾先斯就是个泼皮无赖,他被救下后非但不念及恩情,还以此要挟讹诈我。
我知道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人去那里,我也知道此事一旦败露我会是什么下场。所以,为了堵他的嘴,我被逼无奈每逢善堂施粥便给他一两件瓷器由他当了换钱。
他钱是拿到了,却始终不肯带我妹妹前来相见。
久而久之,我起了疑心。
恰逢当时窑场要来金塘招工,我便请命同行。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贾先斯一直都在骗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妹妹在哪儿,我妹妹很可能早就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