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谢我啊,你谢我作什么?我又没帮你。你不要胡说啊。”
谁知那大个子却十分坚持。
“我郑守义粗人一个,虽然脾气急躁,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今天,要不是你拦到,这个龟儿怕是要叫我打死球了。他死了不要紧,但是我个人肯定也逃不脱,到时候岂不叫婆娘娃儿跟到我受罪?
所以我应当谢你!”
这一口的四川官话,方凌听得半懂不懂,但是其中“郑守义”三个字却是听的分明,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方凌一边回忆着这个名字,一边用帕子清理着脸上的尘土,敷衍地道:
“不谢,不谢,路见不平嘛,呵呵……”
“大姑?”
但见方凌刚刚清理完脸上的污渍,郑守义盯着那一张记忆中的脸突然惊奇的开口叫道。
方凌闻言吓了一跳,心想这又是什么规矩?
急忙言道:“这……这不敢当,使不得……”
那郑守义却是没有理会方凌的尴尬,只自顾自地笑得憨厚。
“真是大姑啊!你么子时候离开清远山到金塘来了?”
“我……我刚来的啊!不是,等等……我不记得何时有过这么大个侄儿啊?”
“你真的认不倒我啦?我啊,郑守义,远川镇上郑屠户家那个郑守义!你看脸上这疤!”
那大个子说着急忙揩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指给方凌看。
“……刀疤义?”
方凌犹豫着,不禁猛然想起几年前,郑屠户强拉了浮生结拜,导致浮生无意间长了郑守义一辈儿。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一向在菜市口横行无忌的郑守义见了浮生便躲。如果这样算起来,他可不就是自己的大侄子么?
只是这倒霉孩子当年不是尖嘴猴腮、瘦骨嶙峋的吗?现如今也不知是吃了什么,才几年不见竟长得是又黑又壮,不愧是郑屠户的亲生儿子。
“好啊!你们两个果然是一伙的!我呸!”那瘦子骂道。
郑守义怒道:“你给老子把嘴巴闭到!敢骂我大姑?把她惹了,叫你死了都不得安宁!赶紧给老子滚!”
那瘦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长亭见这边事态平息下来,终于愿意挪步过来了,看着方凌道:
“你大侄子?”
方凌悄声答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长亭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与这个满脸粗犷的“大侄子”有什么牵扯。
而那郑守义却是很有眼色,见了长亭忙叫道:
“哦,大姑父吧?我就说当年那个又丑又蠢的翠是配不上您的。咱大姑多好啊,人长得好看,心肠还好……”
方凌眼见话题就要聊偏,冷不丁的居然连“翠”都扯出来了,急忙拦住郑守义道:
“他不是你大姑父,这是……”
长亭从来不认自己是云虚宫弟子,也不许她叫师叔,是以方凌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叫个什么称谓。
“表哥!”
不想长亭自己却已淡淡地道出这么个许久不曾提起的称谓。
郑守义憨笑着:
“哦,原来是表锅哦。那就是我表熟(叔)塞!看表熟(叔)这么些年了还是一表人才,一点都么变。安逸……安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