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节的香囊不是普通物件,妙清一向高傲得很,虽然确也未必当真,但言语上好歹给些面子随便圆一圆。
偏偏他连个谎也懒地编,轻描淡写的一句扔了便就这样走了。
妙清一时绝难相信自己竟被这毛头小子这样轻贱了,铁青着脸咬牙道:
“他……他方才说什么?”
“他说他把香囊扔了……”方凌老实答道。
妙清闻言一把掐上方凌腰眼,方凌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一把将其推开,一边慌忙揉着痛处,一边大叫道:
“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妙清气急败坏道:
“我又不聋,要你来多嘴?我要样貌有样貌,要才情有才情,要家世有家世,多少世家子弟我瞧都瞧不上一眼。
他算什么身份?不过机缘巧合拿了我一只香囊而已,当真以为我就要嫁给他了吗?”
“这不正好吗?你不愿嫁,他不愿娶,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我不愿嫁可以,他凭什么不愿娶?还不都是你这小妮子害的,若不是你我怎会受这份窝囊气?”
说话间踱着脚便又要找方凌撒气。
方凌许是刚才接连岔了两回气,着实有些严重,跑不得的跳不得,慌忙大叫道:
“住手!你可知道那仙尧的底细?”
妙清愤愤道:“他什么底细干我什么事?”
方凌一本正经地说: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既不想让他看轻了你,必然得多了解他一些,解除误会。但整个芜尘院,若论与他关系熟络的,他师傅长亭君排第一,我便能排第二。”
此言倒是不虚,仙尧其人被他师傅养得如出一辙的脾气,何止是不苟言笑?简直可以说如果不会爬树的话,平日里基本上都不怎么能见得到他的人。
要说整个芜尘院,与他说话最多的除了长亭君之外还非是方凌莫属了。
“那又如何?”
“意思就是你若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必定不能将我得罪了去。”
“自作聪明,我偏偏不想知道!”
说完,妙清赏了方凌一记白眼,兀自转身去了。
次日,七位女修一应在学堂落了座,许是觉得若是再将方凌赶在外面太说不过去了,长亭难得地良心发现竟在学堂内给安置了一处位子。
方凌盘坐在软垫上,摩挲着久违的矮几和上面的笔墨课本,前所未有地觉得亲切,一张脸都笑开了。
旁边妙清不屑地道:“真是没见过世面,一副痴相!”
方凌回敬道:“不是不想知道吗?怎么今天专程与仙酉换了位子与我同坐?”
“呵,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与妙音那丫头同坐而已。”
“果真?”
“话说你要真是憋不住想说,我也可以姑且听一听。”
“哈哈哈……”方凌望着妙清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凑近了道:
“我岂是那么藏不住话的人?除非你告诉我你们姐妹为什么总是一副针锋相对的样子。”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就是无聊,随便问问。”
“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