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场大戏即将开锣,就在大家伙搬了板凳揣了瓜子儿抻着脖子准备看戏时,不料形势突然急转直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妙清等人不仅一路畅行无阻入了芜尘院,甚至连登记造册这等细枝末节都一并办妥了。
事态如此出人意料,不禁惹得众人一片哗然,将那些此前信誓旦旦打赌称二人必有一战的弟子们脸面打得啪啪作响,恨不得给长亭君喝两声倒彩以疏解心中怨气。
方凌愤恨地掏出一块碎银子拍在仙酉手里。
“你怎么知道她们能顺利过关?”
仙酉从前便是店小二出身,虽然没干两天便被赶了出来,但业务却并未荒废。加上芜尘院里也就数他年龄大点儿,是以平日里常侍奉夫子左右。便是夫子告假,端茶送水这等事也还是他做得多些。
只见仙酉故作老成地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道:
“据我所知,这个长亭师叔历来对派内事务不大感兴趣。
而根据我方才上茶时所见,师叔见她们递过弟子令时,连眼皮子都未曾抬一抬,显然是并没有想要搭理的意思,是以定然不会插手长遇师叔这等闲事。”
“你的意思是他反对我入门压根儿就不是因为门规?”
仙酉歪着脑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我寻思着你怕不是与他结了什么私怨?
早就听闻长亭君尤为记仇。想那仙繁听说也是在云霄宫时仗着仙瑜的关系,初时对他很是怠慢,还曾污过他一件袍子,得罪过他。结果大殿之上审都没审就被他一剑封喉了。”
闻听此言,方凌倒是想起除了爷爷这档子事之外,五年前的自己似乎还将眼泪鼻涕揩了他一身,至于他那宝贝悯仓剑么,好像被她拿了挖过笋。
除此之外,似乎还骂过他一宿……
方凌越想越觉后脖子发凉,仿佛被一剑封喉的是她一般。
本来尚且憋着的一股子真气还待一会儿再顺上一顺,闻言却立刻四散流窜,奇经八脉顿时又岔了个遍。
虽是疼得钻了心,面上却强自镇定地否认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得罪他这种喜怒无常,又斤斤计较的人?”
“喜怒无常?”
方凌身后传来一个若有所思的声音。
仙酉见方凌身后踱步出来的长亭,立刻找了个借口逃命似地遁了。只剩被抓了个现行的方凌傻傻地愣在原地。
“你说我喜怒无常?睚眦必报?”
“我说的是斤斤计较!”方凌纠正道。
“……”
“这两个词其实还是有区别的,睚眦必报显然贬义色彩更为浓郁一些。”
“……”
方凌也知道此刻再去计较这些细节委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眼见后面跟出来的妙清、妙音等人,立刻跟见了亲人一般忍着腰痛招呼道:
“各位稍候片刻,小的这就给你们取笔墨纸砚。”
说完便强忍疼痛飞也似地逃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