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利星系一共30亿兽人，开战以后要死多少？”卡修斯森然的目光注视着他，“动动你那愚蠢的脑子看看我们现有的战机型号和炮弹。”

不把人民生命放在眼里的战争，不是明智选择。

现下紧迫的局势让指挥室里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喘，克莱尔同样内心揪做了一团，她没法帮助他解决困境，没法帮助任何人。

皇帝在沉思片刻后终于说：“与人族爆发的冲突暂时和解，他们现在一定面临和我们同样的困境，我们可以进行第二次合作，兴许有点胜算。”

迎上卡修斯森然的眼神，他缓缓说：“这场仗，我们不能不打。”

在这一刻，克莱尔看见卡修斯的眼睛转了过来，那眼神淡淡的却令她浑身一颤，她的手指将松软的面包掐出了一个深深的指甲印。

“好。”他看着她说。

会议暂时结束，斐吉和另外几名军官还想说些话，统统被卡修斯推到了明日，指挥室里的人陆续走出，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卡修斯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不吃。”

“喝了一支营养液饱了。”克莱尔将纹丝未动的面包放回餐盘里托举到他面前，干涩的说：“你肯定也没吃东西，垫垫肚子吧。”

卡修斯低头看着其中一片变了形状的面包，轻笑一声将它拿起，“你很紧张。”

“嗯。”克莱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吃东西，“之后你要怎么办？和人族合作出兵吗？”

“等泰坦星的虫疫和尸体处理完，我先送你去霍普。”他避开了这个问题。

她就知道刚刚他看过来的那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克莱尔用力咬了下唇，“不要卡修斯，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出来的。”

“你可以回家，克莱尔。”他看着她，眼神温和柔软，“你唯一的机会，放你走。”

“我说了不要回去！要走也要和你一起，你提这个是怎么回事？”克莱尔一下红了眼，从椅子上站起来生气大喊，“你之前总想将我困在身边，现在因为虫族就要放我离开？！”

他把餐盘放到一边，将情绪激动的她拽到腿上，大掌安抚着她的脊背，“事态超脱了我的控制，你刚刚已经听见了所有。”

虽早有预料，但虫族的恐怖还是超出了他能解决问题的范畴，他知道自己战死在外的概率比面对人族的时候还要大。

这个答案在克莱尔这同样心知肚明，她又落了泪，手指紧抓着他的衣领更咽道：“别这样卡修斯，我们结婚了，你难道要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吗？这不好。”

她的话又逗笑了他，那双黢黑的眸子微微眯起，手指接住她落下的眼泪，“克莱尔，我现在已经失去了伤害你的能力，也不能让你受伤。”

他垂眸盯着倔强的她，发出一声叹息，说起难得的情话。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