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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她的儿子真真是她的天降福星。
因着她应对及时,朝堂之上那些有心将天灾联系到上位者品行不端的兴风作浪者,也被她死死的按住。
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邓绥下令受灾郡国上报灾情,及时赈灾。
邓绥陆陆续续收到了各地的奏报,灾情要远远好过她想象中的。
可,邓绥心中却是隐隐不安。
闲来无事,荪歌也随手翻阅了几卷奏报。
眉头越皱越紧,这分明是一场记录在史册的为祸三十七郡国的水灾,为何在一些郡国官员的奏报里却好似一场绵绵细雨,只是死了几株秧苗,塌了几间年老失修的破宅子那么简单。
伤亡呢?
损失呢?
灾后百姓的生活呢?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虽有失偏颇,但用在天灾过后绝对合适。
一场她和邓绥担忧不已的水灾,在郡国官员笔下就这般轻描淡写。
荪歌拿着奏报,寻到了忙的不可开交的邓绥。
「母后没有察觉到奏报的不妥之处吗?」
以邓绥的政治敏锐,不该如此迟钝。
邓绥揉了揉鬓角,叹了口气「有不妥。」
「花团锦簇,岁月静好,掩盖了水灾后真正的民情。」
「最开始,我还欣喜于百姓免于灾祸,但细想之下,不符合常理。」
「母后怀疑郡国官员为了定级考核,为了升官,隐瞒了实情。」
东汉自光武帝刘秀开始,在继承前朝考课制度的同时,又创立了一些新的考课制度。
官吏的考课情况直接决定官吏的升降黜陟。
官吏考课主要是从户籍财政,治狱情况,农业的发展和土地面积的变化几方面考察。
为了得到一个好的考课结果,官员们不惜撒下弥天大谎。
这也就是荪歌在看到奏报的第一瞬间就产生怀疑的原因。
对于有的官员来说,升迁机会高于黎民百姓。
荪歌眨了眨眼「母后已经派人前去一些郡国核查实际情况了,对吗?」
想要敕令整改,那就得有所依据。
邓绥点了点头「过不了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
荪歌松了口气,便不再过多插手。
自临朝听政,将国家大权揽于己手后,邓绥时常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
荪歌眼尖的看到了一旁的纸张。
其实早在一年前,蔡伦就利用树皮、麻头、破布、渔网,经过挫、捣、抄、烘等一系列工艺加工,造成了纸,献给了汉和帝刘肇。
但,不知何故,并未得到真正的普遍使用,人们的书写材料仍以简牍和缣帛为主。
直至两晋,纸张才渐渐取代了竹简。
如今的蔡伦,还是尚方令,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邓绥封为龙亭侯。
所以,这纸也被叫做蔡侯纸。
蔡伦这一生,除了死的凄凉,其余时间都颇受重用。
看到纸,荪歌就不免的想起了她是赵高的时候,还借用了造纸术,想帮始皇帝更好的统治大秦帝国。
「母后,这造纸术意义非凡,如果可以,还是尽快普及至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