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在整个的剧情故事里,她这个做继母的就是背景板一样的存在,着墨极少,三言两语带过。
做母亲难,做继母更难。
做妻子难,做续弦更难。
若是温柔纵容,有捧杀之嫌。
若是严格苛责,又有折磨虐待之嫌。
很有可能吃力不讨好,反倒连累了家中祖辈的名声。
荪歌凝眉,深觉束手束脚。
这大宋,虽说民风开放,但也只是相对而言,绝不允许深闺妇人在男性的领域占一席之地。
所以,她又如何为李家保驾护航,又如何成全李清照恣意的一生!
朝内党争不断,党同伐异,朝外又有金兵虎视眈眈,她能做的少之又少。
为赵高时,她能展现出价值和忠心,被始皇帝委以重任,共成大事。
为李月圆时,好歹还能女扮男装,行走江湖,快意恩仇。
至于为高纬时!
自她继位,她就是爹!
如今成为一个熟读诗书,相夫教子的内宅妇人,还如何在权力的倾轧下保全家人,又如何能在山河破碎中岁月静好?
说实话,若想让李清照快乐恣意一生,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那就是远离男人,否则会变得不幸。
毕竟,就算是李格非后来被宋徽宗清算,贬出京城,但以李家和王家的家底,做个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富贵闲散人还是可以的。
只可惜,才情过人的女子,向来都心思细腻。
她对男女之情能不屑一顾付之一笑,不意味着照姐能免俗。
俗话说得好,哪个少女不怀春。
能让李清照写出「见客入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般羞涩动人的词句,便说明,李清照是真真对赵明诚钟情。
不过,我们的照姐,如今还是个糯米团子。
透过茶室的窗户,我们的照姐还在仆妇的照看下,一只手拿着香软的米糕,时不时啃一口碎屑掉了一地,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木棍,在饶有其是的指挥着蚂蚁搬家。
嗯,自小便能看出这是个有想法的。
荪歌失笑,指挥蚂蚁搬家都比一股脑儿陷入爱河不可自拔要强得多。
李清照身侧,是堪堪会走路的李迒。
李迒与李清照同父异母,是王氏的亲生儿子。
此刻,小家伙正蹲地上刨坑抓泥鳅。
风簌簌吹过,枝头被大雨冲刷了一夜本就摇摇欲坠的花瓣落了一地。
换个角度想,儿女双全也是一种福气。
李清照与李迒姐弟关系融洽,虽说非胞弟,但也差不多,毕竟李清照几乎是由原主一首照料的。
剧情中,李清照年迈孤苦,曾居于李迒家中。
罢了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荪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清清,迒儿,起风了,看着天色又要落雨了,莫要在外玩闹了。」
声音温婉柔和,带着天然的亲近感。
别问她为什么不叫照照,要问,也只有一个原因,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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