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寡人有办法。”
高湛神神叨叨的说着,一派成竹在胸的模样。
再说了,那些个致力于清谈的名士们又何曾真的关心过乱世中的百姓疾苦。
清谈,无法动摇他的国本,也无法救国。
若不是怕全杀了后天下文人震惊朝野动荡,他可能早就下手了。
“父皇,您是认真的吗?”
荪歌不死心的追问道。
多希望这只是高湛醉酒后的疯话,醒来只是一场梦。
高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父皇还是先与平原王段韶通下气吧。”
荪歌敢保证,段韶绝对想不到高湛是如何曲解那句请功的话的。
不用猜也知道,一会儿段韶知晓高湛的用意,脸色恐怕比她还要精彩。
不过,段韶也终于做了一次背锅侠了。
她很满意。
高湛轻嗤一声,轻蔑道“寡人从善如流,段韶所求皆应,他怎敢有胆子提意见?”
除非段韶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没脑子的糊涂蛋,听不懂人话。
只可惜,段韶不敢。
“纬儿,禅位一事就这么定了。”
“除此之外,寡人还有一件事要与你长谈。”
高湛沉了沉声音,慵懒的外表下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荪歌心中一凛,庆功宴上不详的预感马上就要应验了。
只是,不知高湛这个疯批美人儿要出什么幺蛾子。
“父皇请讲。”
荪歌俯身低头,倾耳聆听,姿态孝顺谦逊。
当然,至于会不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得看高湛会说什么了。
“高家无好人。”
荪歌:(?????)
这是什么清新脱俗让人耳目一新的开场白?
高湛,堂堂的北齐成武帝,此刻一本正经的说高家无好人……
不得不说,这个认知还挺清晰的。
只不过,这话她该怎么接?
难不成她直接回一句,你的确是挺疯狗的?
“这是事实,不是寡人的污蔑。”
“这其中自然包括寡人,也包括你心心念念的堂兄高长恭。”
高湛声音低沉冰冷,就好似淬了毒的匕首,散发着幽幽寒光,让人心头一紧。
荪歌了然,明白了高湛的重点。
“寡人虽不知你为何突然一反常态对高长恭起了兴致,竟不顾身份尊贵不顾他的回避主动追在他身后喊堂兄,也不管你眼神炙热火辣想闹出什么违背人伦的丑闻,反正高家的丑闻早就钦罄竹难书了,再添你一则,也无碍。”
“但寡人必须强调一点,寡人既然禅位于你,那北齐的皇位便不能旁落他人。”
“乱世之中,儿女情长永远比不过权势地位富贵荣华。”
“人心经不起推敲,你莫要因为一时上头,失了警惕之心,毁了寡人的毕生理想。”
“高纬,你可明白?”
高湛猛的抬高了声音,如同一记响雷炸想在荪歌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