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个附属位面被征服的时候，这些信徒的祖先曾发出震天的嘶吼，他们挥舞着粗劣的武器冲向自己。
那愤怒的目光，那对神的不屑，曾让她都深深触动。
而如今……
那些人的后代，竟然成了一群绵羊！
这就是神界给诸天的枷锁！
而如今，枷锁，自当粉碎！
“我让你们，站起来！”德墨忒尔的声音伴随滚滚神力，地面上升起无数稻草，将那些信徒全部托起！
“神！”
“神，您这是做什么！”
“我们怎敢站着！神啊，就让我们跪着吧！”
有信徒惶恐的还想跪下，浑身瑟瑟发抖不已。
“都站直了，精神点。以后见了谁都不许跪下！神也一样！”德墨忒尔缓缓道：“现在，我给你们最后的恩赐！”
“那就是，我亲自撰写的教义！”
“只要学会了这个教义，你们将再次与我建立连接。”
此话一出。
诸多信徒激动起来。
“那是神亲自的教诲！”
“那是无上的神谕！”
“何等贵重……神，真要交给我们吗！”
“我们又能与神建立连接了！我们还没被抛弃！”
德墨忒尔点点头，指了指那粉碎者成员：“我已将教义传给他，接下来，由他对你们宣讲。”
众多信徒围了上去，那叫一个虔诚至极。
粉碎者成员拿出黑板和粉笔，以及一台电视机，和一本红皮子的书，随即道：“都听好了！”
“第一课，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是战斗的首要问题……”
“好了，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去下一个位面帮忙了。”德墨忒尔对粉碎者成员说了一句，随即离开。
第二天德墨忒尔再次来看，发现那些曾经对自己虔诚无比的信徒，此时正在跟粉碎者争辩。
“你这是什么意思？平等？”
“我们怎么能和神平等？”
“神何等尊贵！你这是在渎神！”
“看来还是很难啊。”德墨忒尔感叹道。
第三天德墨忒尔再来看，发现那些信徒不在争辩，一边听着，一边陷入沉思。
“平等……”
第四天德墨忒尔再来看，只见那些信徒脖子上带着鲜艳的领巾，手中拿着镰刀和锄头作为武器！
“平等！”
“没错，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是平等的！”
“凭什么我们跪了那么久的神！凭什么我们要信仰他！”
“我们才是兄弟姐妹！没有任何剥削是理所当然的！”
“反抗！！！！”
朝阳下，鲜艳的旗帜随风飘荡，宛若火焰照亮整个位面！
德墨忒尔：“……”
这才坚持了三天吗！
可恶!
当初自己建立这里的信仰，可是用了足足三百年，历经一代代的洗脑啊！
结果那么稳固的信仰，就用了三天就崩碎了？
这一刻，德墨忒尔再次感受到了大夏思想的可怕。
她曾以为，人类的成长性，以及那些成神者才是人族最大的武器。
但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忽然意识到，人类最强大的从来不是实力，而是那可怕的思想！
这是诸天万界最可怕的思想！
宙斯还是低估了这个位面的可怕，甚至，整个神界都低估他们了！
神界都以为，这个位面最强大的是当初那些让他们铩羽而归的成神者。
但事实上，若是让这个思想传播开来，根本无需战争，整个神界都将被彻底颠覆！
这一刻，德墨忒尔忽然理解了那些实力强大却宁可陷入沉睡也要保护那些孱弱后辈的人族强者。
“你们的选择没有错。”
“你们孕育出了一个超越实力的强大武器，你们的后辈……比你们更强。”
而事实上，思想强大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主要是经过海洋位面、凛冬位面的练手，战士们对粉碎信仰都轻车熟路了……
“咳咳。”德墨忒尔咳嗽一声，显露身形。
眼见德墨忒尔出现，那些曾经虔诚无比的信徒看到曾经的主神，一个个都下意识露出敬畏之色。
双腿一软，就要跪下。
但下一刻。
“怕什么！不许跪！都站直了！精神点！”曾经穿着白袍、手握权杖的神之祭司大声喊道：“谁也不许跪下！”
此话一出，众多信徒纷纷一愣，随即直起身来。
“对，我们是平等的！”
“哪怕是神！”
“谁要让我们跪下，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神，你可以杀了我们，但真理是杀不完的！因为正义，永远存在！”
就在三天前，这些家伙还是最忠心的信徒，神让他们站起来都不敢。
但现在，别说站起来。
他们甚至敢对着神拿起武器！虽然还有畏惧之色，但却真有战意燃烧！
德墨忒尔：“……”
就在那些信徒紧张无比的看着德墨忒尔的时候。
德墨忒尔笑道：“各位，这就是我作为你们的神，给你们最后的恩赐。”
“崩碎我赐予你们的信仰，让你们拥有真正的思想。”
“现在，你们自由了。你们与我彻底平等。”
一时间，诸多信徒纷纷愣住。
“您，您是说……”
“我们如今的背叛，也是您带来的……”
“是啊，这思想就是她赐予我们的……”
“伟大的神……我们不会再当您的信徒，但，谢谢您。让我们最后再拜您一次。”
信徒们纷纷朝着德墨忒尔深深一拜，面色感激。
这也是为何林凡要让德墨忒尔和青木主神主动来劝说信徒的原因，当初那些凛冬信徒可是恨极了卡俄涅，几次暴乱要杀了卡俄涅。
最后好不容易才镇压下去……
“现在，你们可以去往大夏，商谈建立同盟的事情了。”
德墨忒尔笑道。
一时间，信徒们无比激动。
“大夏！无神之地！”
“我们思想的来源，先贤辈出，充满伟大智慧的启蒙之地！”
“我们要去与他们建盟？”
“老师，我们该去吗！”有信徒第一反应是先去问粉碎者成员……毕竟是他传授给他们的思想，此刻他的威望甚至高于德墨忒尔！
“去。放心，我会帮你们谈条件的。”粉碎者成员笑眯眯道，“绝对帮你们争取最大利益！”
这一幕，发生在所有农神的神域与附属位面之中，
他们都在主动地帮助这些曾经的信徒摆脱信仰，重塑思想。
这些曾经沉沦在黑暗与荣光中的位面，被人类的火焰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