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的一条胳膊炸开,身形化成一道血线,就要远遁。
他没想到会踢到铁板。
真要等那几个老怪物出手,可能就再也逃不了了。
老修当机立断,就要以大伤元气的血遁之法,逃离险地。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可是,血线才要延展冲出,他就感觉到了某一束缚,紧跟着,身上蓬勃要爆的灵
力,戛然而止。
他看清楚了,是一张大网。
可是,刚刚明明没有的。
只有安几道、无恙几人和动了灵眼的费方春看到,大家动手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破开的护罩处,飞了出去。
「木道友,交给我们吧!」
眼见乔雁要一剑了结断了一臂,神情癫狂的老修时,安几道到底开口了,「暗夜,当年你没死?」
暗夜星君:「……」
他生生的被赶来的巡查好像拖死狗一般,又拖回了甲板。
「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他恨恨的瞪向乔雁,瞪向费方春和那个用青绫扯他,害他错过最佳逃命的女孩后,又瞪向人群,「谁?谁暗害老子?」
这破网什么时候在他身后展开的,他都没感应到。
真他娘的……
「有本事出来。」
顾成姝:「……」
她当然不会出去。
「伤我师妹还敢放屁?」
乔雁可没有惯人的打算,七劫剑剑花一挽,生生的绞进了暗夜星君的嘴巴,「卡卡卡~」数声响,把他的牙给碎了大半。
当然,舌头、嘴巴,也没有幸免,断齿混着血水血肉,被他半咽半喷,一时之间,狼狈非常。
啊啊啊~~~
气死他了。
暗夜星君没想到,自那次的死劫之后,还会有如此的劫难。
「姓安的,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折辱老夫吗?」
舌头不便,代替他说话的声音,从腹部传来,安几道的眉头微动,「折辱你不是正常吗?难不成,只准你暗夜以老欺小,还不准小的反抗?」他哼了哼,「暗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
暗夜的嘴巴鲜血淋漓,但持剑女修的杀意大增,他一下子又按住了将要出口的恶言。
这一次,他……大概又是踢到铁板了。
「说吧,上次你是怎么逃下来的?」
上一次,明明他还检查过他的尸体,怎么现在……
安几道一闪,把乔雁往旁边挤了挤,免得她含怒之下,再把人给杀了,「你的尸体,我亲自检查过。」
不止他亲自检查过,东极门的几位道友也检查过。
如果是一个人,可能看错,但他们这么多人,绝不可能都看错了。
「呵呵~」
暗夜星君瞟了一眼乔雁,「你确定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这?
安几道微一犹豫,正要摆手示意巡查把他拖到仓牢,乔雁又挤了上来,「前辈,我不管他将要说什么,他差点害了我师妹是真,想走,你也要让我再卸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
暗夜星君又咽了一口血水,腹语道:「安几道,你护住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安几道:「……」
换成别人,他肯定能拦住,但是乔雁……
尤其这混蛋还好巧不巧的,朝顾成姝出手。
虽然两人现在用的都是假名,但是,这假名,还是他配合她们弄的呀!
而且,之前肖盟主还特意跟他说,对顾成姝一定要多多照应。
「老东西,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联盟拿下的。」
说话间,乔雁长剑微动,连着两挑,暗夜星君的一条胳膊一条腿,就与他的身体分离了。
三楼甲板上,陈久道和何凝等八个天一门弟子也在围观,此时见她如此厉害,都忍不住的有些庆幸。
陈久道的后背,甚至冒出一层白
毛汗来。
幸好,他当时没跟那小丫头较真,要不然……
「前辈,他现在是你们的了。」
乔雁拽下老东西的两个储物戒指,朝一旁的费方春和用青绫的女修道:「地丘木婉,多谢两位道友相助。」
地丘?
费方春和用青绫的女修,以及人群里,知道此名出处的修士,都微有激动,「飞星谷费方春见过前辈!」
「东极门常歌见过前辈!」
地丘的修士少有出来行走。
但是,每一个出来行走的人,在离开的时候,都会在修仙界留下一段传说。
没想到……
「喊前辈就客气了。」
乔雁笑着朝三楼道:「善为,还不下来,谢谢这两位道友!」
「古善为多谢两位道友,刚刚出手相助。」
顾成姝一跃而下,「师姐,你拿了老东西的储物戒指,是不是也要给我们分一点?」
「自然!」
乔雁才不管周围人什么样呢。
地丘的修士,有这个底气。
「前辈,您要是撬不开他的嘴巴,就交给晚辈的师妹吧,她的感悟被他打断,又受惊一场,这份仇这份恨,把他活烤了都不为过。」
顾成姝在师姐说完话的时候,配合的指尖灵光微闪,把落在乾坤大网外面的一条胳膊一条腿,罩进丹火之中。
没片刻,一股子焦臭味道和滋滋冒油的声音,就把好多修士吓得往后连退了数步。
「……行啊!」
什么话都让她们说了。
安几道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凤澜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没想到,她的两个徒弟……
「把他带走。」
他跟着巡查,一起前往仓牢。
二楼甲板的这一片,很快便空置下来。
随着师祖出来,还带着斗篷的宛玲珑,见雾结界升起,嘴角微微上翘。
暗夜星君的储物戒指里,应该有点货。
虽然未必能弥补顾师妹的损失,但好在有惊无险!
「梧儿,你太莽撞了。」
无恙星君传音给小徒弟的时候,声音特别严厉,「明明知道望远可能触发感悟,怎么就能在飞楼的甲板上,那样给成姝服用?你有一点当师叔的自觉吗?」
「……弟子知错!」
他是大意了。
游梧诚恳道歉,「回头,定向成姝道歉,向无伤师叔请罪!」
真是,就差一点点儿,吓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