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叙白坐在边上一直看着身边人。
他很好奇这句话的意思,也很好奇眼前之人会是何种防御。
所以在说出话的瞬间,目光就没有偏移开过。
而对方确实出现了明显的反应。
毕竟淘米的手都停顿了,后面甚至直接把米放在一边,开始用衣服擦拭双手。
而对方的眼眸也是出现巨大变化。
似乎一句话,将眼前之人的心境干碎了。
“前辈说的道三是谁?”叙白略微有些好奇。
这个名字,他自然从未听过。
“一个算命的。”中年男人擦拭了手中的水迹道:“他倒也不是那么特殊,只是消失在历史尘埃中了。
“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是最特殊的。
“如果不是一同消失,或许我就能想到了。
“我从未想过,特殊的人,居然寸步不离那个地方。”
中年男人自嘲了一下,道:
“除了这句话,他还说什么吗?
“要见我?”
叙白摇头:“他并未提及,只是让我传话。”
中年男人,再次开始淘米,只是淘米的动作没有了之前的专注。
“蓝裙仙子是谁?”叙白有些好奇。
闻言,中年男人轻笑了一声道:“看来那个人什么都没有说。”
“是。”叙白颔首。
眼前在之人如果不说,他也不会再多问。
虽然好奇,但可以等后续聚会。
鬼仙子或许有一天会忍不住开口询问。
如此,就能跟着知晓。
聚会中,还是要指望鬼仙子开口。
方便很多。
“蓝裙仙子。”中年男人陷入了回忆,随后叹息一声道:
“我年轻的时候,与一位仙子成婚,她就爱穿蓝裙。”
闻言,叙白整个人愣住了。
有些难以置信。
人皇成亲了?
而且这个蓝裙仙子就是人皇的道侣。
“她对其他人来说,显得普通,天赋并不是那么好,对道的领悟也显得迟钝,脾气也不是很好。”中年男人感慨道:“但她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是无法抹去的光明。
“可惜,我选了一条自认为正确的路。
“最后保住了其他人,却害了她。”
“害了她?”叙白有些好奇道:“她死了?”
“死了。”中年男人平静道:“天地再没有了她的影子,因果断裂,天机化为虚无。
“我活着的时候,试图寻找过。
“但再无法寻找到她的身影。
“我死了,有人为了报复,她更不可能活。”
叙白沉默不语。
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中年男人洗好米便开始生火:
“不过似乎出现了意外。”
“意外?”叙白立即询问。
“他既然让你问我,就说明一切存在生机。
“这是在逼我见他。”中年男人点了火放进灶中,道:
“我确实好奇,想要询问他,但现在我无法见他。
“我们三个人的情况都是不同的。
“奈何天达到了极致,但最后败的彻底。
“与那位没有恩怨。
“我虽然失败了,但是对方也没有全赢,虽然我死了但因果太深。
“我的身上依然存在那道伤。
“死了也无法消磨。
“不然就能如同奈何天一样,可以到处彰显‘尸魂’,我在这里与你交谈几乎就是极致了。
“如若不是你的意契合,我也无法与你交谈。
“我的状态不如古今天,但古今天也与我类似,他是活的,虽然光已经暗淡,但也不能出来。
“至少现在不行。”
说着,中年男人看向叙白道:“把这些说给他听,他既然问了,想来其他人也没有与他说,这些人都不想说太多。
“如果不是他拿出蓝裙仙子,我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纠葛。”
“那需要晚辈问问蓝裙仙子吗?”叙白问道。
中年男人沉默了许久,道:“暂时不用了,等一个好机会吧。
“或许我可以亲自问问。”
之后叙白又说了聚会中的见闻。
自然是河流于雕像。
古老之地也提了。
“祖龙去了古老之地?”人皇笑着道:“那里对龙族来说可是好地方。”
叙白有些奇怪。
对方没说河流,也不曾提及雕像。
反而只说了这个。
如此看来,祖龙进去需要小心。
随后他便继续与之交谈,顺便递出柴火。
留下吃个早饭再走。
出去,就得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如果是聚会反而容易,没有的话,就只能将消息告知鬼仙子,然后让其送去天音宗。
倒也不是什么隐蔽的东西。
他们已经开始接触不可知的存在。
所以方便很多。
大家都能听懂人皇口中说的东西是什么。
总之不该问的,肯定不会问。
————
清晨。
尸界中的颜月芝看向天空,随后沟通了阵法,最后消失在原地。
她要尽快回一趟天文书院。
七天后。
天文书院。
颜月芝看着天文书院大门,沉默不语。
“哟,这位先生,怎么站在这里,进去啊,你是不爱进去吗?”安晓仙子看着颜月芝呵呵笑道。
说着她又看向边上的男子道:“愣着干嘛,给我们颜先生开门。”
院长看着安晓仙子道:“我是看门弟子,不是开门弟子。”
“怎么,看门就不用开门了?合着是不是还缺一个关门弟子?”安晓仙子开口说道。
“我确实缺一个关门弟子。”院长冷淡道:“另外我马上就要结束这里的工作了。
“这些年的屈辱我会记住的。”
安晓仙子呵呵一笑道:“没看到我们颜先生回来了吗?你觉得她会带回来好消息?”
院长愣了下,然后看向颜月芝道:“你找谁?”
“打算去后院,找一下那些前辈。”颜月芝开口说道。
院长深吸口气道:“好消息?”
“还好。”颜月芝如实道:“就是需要大动干戈。”
听到大动干戈四个字,院长快步打开了大门道:“颜先生里面请。”
“怎么还开门了?”安晓仙子讥讽。
“我怕我受不住。”院长如实道。
颜月芝对着两个人行了礼,然后快速往里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