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大汉搅屎东吴内斗,东面的曹魏自家之中,也在上演着一出政治大戏。
时入初冬,天气渐冷,曹爽又与他的一群心腹聚在一起,煮酒论事,亦为赶赴幽州担任刺史的李胜饯行。
“公昭(李胜字)此去幽州,路有千里之遥,地处寒极,且路途艰险。君乃荆州人士,不知能服水土,还当以小心为上。”
曹爽捧着温热的酒盏,向李胜敬酒,说道:“远居幽州,要事事小心,留意中枢动向,爽在邺城待卿大治幽州良报!”
田豫调往并州,豫州空闲出来,由幽州刺史母丘俭转任豫州刺史,而幽州刺史之位则由曹爽心腹李胜迁任。
李胜举樽回礼,恭敬说道:“谢大将军关怀,胜必当不负大将军嘱托。”
说着,李胜面露迟疑之色,口中言语又不知如何说出。
曹爽观察到李胜的脸色,笑道:“公昭莫非留恋邺城富贵,不愿北任否?”
李胜摇了摇头,说道:“胜岂是如此之人,只是在下担忧城中尚存勐虎三头啊!”
“勐虎三头?”曹爽一愣,不知其所指是谁。
饮酒的邓飏放下手中酒器,说道:“大将军,李幽州所言乃指司马懿父子三人。”
何晏冷笑一声,说道:“老生之常谭,李幽州实乃杞人忧天,司马懿父子有何可惧。司马懿手中兵权皆无,荣养府中,不知何事将死,不足为忧!”
“但司马师兄弟呢?”李胜站起身子,拱手说道:“司马师可非良善之辈,其武功谋略,当不下夏侯征西。且谁知司马懿是否真病,毕竟其胸有沟壑,我等切不可轻视。”
邓飏单盘着腿不以为然地说道:“老贼今岁六十有五,其年岁已高,身体老迈,其又常年出征作战,患病卧榻又何奇怪,李幽州莫要担忧!”
“大将军?”
“公昭所言不无道理!”曹爽抬手阻止了这些人的争吵,说道:“司马懿一向身体健壮,今岁怎突然恶疾,卧榻不起了?此中莫非有何蹊跷不成?”
自从司马懿试图趁着曹爽南征荆州夺权之后,曹爽便对司马懿很难放下心来。在他回都之后,又重新把司马懿荣养起来,不让司马懿接触军政事务。可在这段时间内,司马懿却好巧不巧地生病,实属让他多疑。
沉吟许久之后,曹爽看向李胜,说道:“公昭,过些日你前往司马懿府上,以赴任辞别为名,看望司马懿,观其言行,看其是否有病。”
李胜振奋精神,拱手说道:“诺!”
何晏放下手中的温酒,说道:“大将军,时入十二之月,乃是祭祖之时,大将军还当侍奉陛下前往高平陵祭祖,祈求先帝庇佑我大魏武运昌荣。”
高平陵,乃曹叡之陵墓。曹叡病故前线后,曹爽等人有迁都之意,便把曹叡安葬在邺城附近。其当下的陵墓与洛阳修缮的陵墓名称相同,皆为高平陵。
曹爽脸色微醺,说道:“且当记得,届时命百官随行。”
“诺!”
正事聊完,曹爽桉下的手伸到张才人的身上揉搓,颇是享受。张才人则是一脸魅色,讨好着曹爽,为其倒酒。
张才人乃曹叡后宫嫔妃,黄门郎张当为讨好曹爽,把才人张氏、何氏送到曹爽府上,供其宠幸。曹爽虽口中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宠幸了二人。
……
太傅府,练武场内。
寒风呼啸,司马懿身着单衣,手舞长剑,习练武艺。观其动作矫捷,身手灵敏,根本没有患病的迹象。
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二人扶着长剑,步行入内,传禀消息。
司马师拱手说道:“父亲,曹爽下诏,正月之时驾临高平陵,祭祀先帝。届时曹爽及其亲信,皆会随行前往,未有偏差。”
司马懿眼睛微眯,舞着长剑说道:“去得好!今夜你且入我屋内,为父有要事交代与你。”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