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薄雾弥漫在天空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鸟叫之声。皇宫内一片静谧,刘禅跪坐榻上,翻阅自己三个儿子的功课;张温站立于旁,微微弓腰以示恭敬。
刘禅的三个儿子,刘璿、刘琨、刘瑶三人小大人似的站在厅中,不时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皆是一脸期待之色。
经历了长时间的学习,刘禅的三子之中,也出现了成绩分化,长子刘璿虽是聪慧,却不如二子刘琨资质更好。
二子刘琨不仅在治学方面优秀,而且在武略之上也算是三人之中的佼佼者。
不过与其相反的却是双胞胎弟弟刘瑶,其资质平庸,武略也不出众,而且身材瘦弱也不似他二哥刘琨健壮,两者相差甚大。
刘禅合上三个儿子的功课,满脸赞许地看向他们三人,说道:“朕因战事之故,无法久陪你三兄弟左右,监督功课,勉励你等勤学,甚是可惜。今日观你三人功课,虽有不足之处,但是其勤勉认真之心,浮于纸上,朕心甚慰。”
刘禅并没有从学习功课的成绩以及天资问题区分高下,而是从他们治学的态度进行勉励。毕竟人生的路很长,过早地给孩子们打上标签并不好,对他们的自信心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而一个良好的态度却是能够让他们受益终身。
说着,刘禅打量着三子,就长相而言,三人都不差,二子刘琨的天真的面孔之下,却有些许骄傲;长子刘璿倒是很儒雅随和,满脸平静;三子刘瑶瘦小的脸庞之下,眨着天真的眼眸满希冀地看向刘禅。
刘禅轻笑一声,将功课放到案上,笑道:“不过勤勉亦有高低,你三人之中,数瑶儿作为勤勉。璿儿、琨儿你二人还需努力,不可自恃聪慧,荒废学业。”
刘瑶眼睛弯成月牙状,说道:“瑶儿会继续努力,不负父皇夸奖。”
刘琨倒是满脸的不开心,嘟起嘴唇;倒是刘璿向刘禅鞠躬行礼,说道:“儿臣必会努力勤学,不忘父亲今日之言。”
刘禅笑呵呵地走上前去,分别摸了摸三人的小脑袋,不过在三人之中,又摸了摸刘璿的小脸蛋。
“你三人先晨读,张师与朕还有事相谈。”刘禅招呼了三人,领着张温出殿。
在宫殿的廊道上刘禅与张温二人踱步,刘禅沉吟半响,问道:“以惠恕张温字之见,不知以为朕此三子如何?”
张温微思良久,说道:“启禀陛下,论学识而言,二皇子作为出彩,二皇子次之;以击技而言,亦是二皇子出众,三皇子最末。不过就以治学态度而言,三皇子确实最为勤勉。”
刘禅看着前方长长空无一人的廊道,忽然问道:“敢问张卿,朕百年之后,就此三子而言,谁可继朕之位?”
闻言,张温面露难色,自己作为异国之人,侥幸得陛下看重,教授皇子,但涉及储君之位,恐怕将惹是非。
刘禅瞥了眼张温,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说道:“张卿说之无妨,朕只不过以作垂询而问,无他人能知晓。”
张温这才放心下来,沉吟少许,说道:“《春秋言‘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故臣以大汉可按礼法而行。”
若以字面说之,‘立嫡以长不以贤’,大汉继承人应该是张皇后之子,但张皇后至今无子。则需按照‘立子以贵不以长’原则,而大汉后宫之中,生子有二人,青衣侯之女向夫人及歌姬出身的王夫人。
同时《礼有言,子以母贵,无嫡立母贵者之子。若以此观之,向夫人身份最贵,需立二皇子刘琨为太子;不过《春秋亦言,太子死,有弟则立之,无弟则立长,年均择贤,义均则卜。若按春秋之言,则是立刘璿为太子。
所以张温这番话,说了一个寂寞,只是给刘禅排除了三皇子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