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停下脚步,手指前方,示意一起同行,笑道:“好巧!朕正准备找相父相谈吴国之事,不曾想相父便入宫。”
廖立追赶上刘禅脚步,向诸葛亮、刘禅二人行礼。
刘禅瞥了眼廖立,微微点头,迈开步伐,笑道:“今晨朕与公渊露台对弈,公渊棋术渐长许多,恐他棋术已超越相父。”
诸葛亮微微回礼,跟上刘禅的脚步,落后一个身位,笑道:“棋术此道,不进则退。臣事务繁忙,唯有闲暇之时,与他人娱乐而已。”
刘禅点点头,笑道:“朕闻前日东曹属杨子昭向相父进谏,其言相父应当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可有此事?”
诸葛亮看着刘禅的背影,苦笑道:“不敢欺君,确有其事!”
“子昭谏言,忠心之言。相父平日过度操劳,实属不应。相父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如何能忙得过来,唯有抓放权也。朕还望相父,听之改之,大汉复兴之望,还在相父身上。”刘禅感慨说道。
“诺,臣自当注意!”诸葛亮答道。
“不知昨晚相父与吴使诸葛子瑜相谈如何?”刘禅又拐过长廊弯道,继续前行,问道。
“相谈愉悦,吴使愿允诺我大汉之求。待吴王称帝之时,我大汉遣使,歃血为盟,分与帝号即可。”诸葛亮抚须说道。
刘禅行至花园长亭,停下脚步,入席端坐,叹息说道:“朕想到我大汉允诺孙权称帝礼法,朕心中实属难安。先前迫于局势,为求东吴助我,朕不得已才以礼法相送,但朕心中有愧,无脸以对诸汉先帝。”
话虽这么说,但是刘禅脸上并无愧色。刘禅这般言语不过是表达自己因局势如此,迫于无奈,不得已才为之的态度,而非故意。
诸葛亮也是明白刘禅的意思,顺其言语,应和道:“孙权有僭逆之心久也,即便国家不允,孙权依会称帝。国家不过顺其意,让孙权欢喜,出兵相助我大汉北伐。亮以为,若先帝知晓,也会允诺!”
刘禅望着诸葛亮,沉思半响,说道:“既然如此,便通知百官,今晚设宴相邀诸葛子瑜父子,以示我大汉文武之采。”
顿了顿,刘禅好奇问道:“朕曾闻相父之侄诸葛元逊(诸葛恪),以神童著于吴国,不知相父以为如何?”
诸葛亮抚须沉吟,缓缓说道:“恪聪明慧理,胸有大志,辩论应机,无人可及,但性情粗略,自视甚高,难纳他人之言,还需打磨。”
“哦!不知相父如何知晓?”刘禅问道。
“亮闻元逊掌管粮草,其心多为不悦,恼于文书繁琐,难以沉心理事。又常自称愿统兵作战,但其运粮尚有不怠,如何能领军作战乎!”
刘禅看向廖立,笑道:“不知公渊今晚愿替朕以试元逊之能乎?”
廖立抚须轻笑,傲然说道:“自无不可,立愿一试诸葛元逊之能。”
诸葛亮自无不可,叮嘱说道:“今晚之宴,不可失态即可。”
“诺!”廖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