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脸上带着怒意，将面前的乞丐轰出去了，丢弃在地上。

大雨瓢泼而下，将他们的衣服打湿，灵莯身上一点灵力也没有，更别谈法力。

少女无奈之下，背着发高烧的男孩来到屋檐下避雨。

她抿了抿嘴唇，眼里划过凉薄。

“小姑娘，你这……”

门开了，走出来年迈的老奶奶，她睁大眼看着灵莯，自家屋前怎么冒出两个孩子。

“进来坐吧。”

老人见他们可怜，便忍不住招呼着。

灵莯背着珺药进来，屋子的摆设很简单，这是一家卖纸花，纸货的店。

“这是干净是衣服，换上吧，可怜的孩子。”

“劳烦了。”

珺药高烧不止，满脸通红，看起来比之前更严重。

“这孩子是发烧了啊。”

老人伸出手，碰了一下珺药的额头，忍不住吹手，好烫。

“这发烧得去看大夫，万一烧糊涂了可怎么办，我那小儿就是耽误了看病，烧傻了，还走丢了，现在都没找到。”

“大夫只识钱……”

灵莯摇了摇头，要是可以用空间便好，可惜，此处用不了。

“听说后山之上，有一种包治百病的草药，老妇这刚好有图，我拿给你瞧瞧。”

她想帮他们，也有心无力，她这店没几个钱，儿子当初看病吃药，到现在还欠下不少债务。

……

灵莯千辛万苦，将草药带了回来。

珺药活了下来，他不认识灵莯。

他也没有名字，灵莯一直喊他珺药，他便将此二字取为自己的名字。

失去一切法力的灵莯，在底层打摸爬滚，见惯人世间冷暖。

她竭尽全力给珺药温暖，让他善待人世间。

十年后。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珺药在医术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在灵莯的帮扶下，短短几年的时间，成为一方有名的医者。

“因为是你。”

珺药已知晓自己的身世。

他身上有妖族的气息，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因他而死，他愿意带来一切苦难。

“现在没人知道那件事，你可以安心做你的事。”

灵莯将知晓珺药身世的人全部铲除，还了珺药一个清净。

珺药眸光划过异样，他走过去，递给灵莯一瓶药。

“这是新配的药，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治你的病根。”

当初，灵莯为了找到草药，在大雨中淋了很久，落个病根，到现在也没好。

“如此，便多谢。”

她没直接吃下，反而捏着丹药看着珺药。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可惜，这人到自己死也没养熟。

“你的医术，是我教的，你的那些小心思，瞒不过我。”

少年神色慌张，很快淡定下来。

不，她不会知道的。

丹药的气息被他刻意祛除了。

“这丹药，你想让我服下？”

“为你的病考虑，病根落下这么久，也该治好了。”

他扭过头，不去看灵莯。

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哪怕这人让自己再生。

“珺药，你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大拇指与中指捏在一起。”

“既然这是你所愿的，我便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灵莯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让他失望。

“什么事。”

“任何时刻，不要对人族善良之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