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锦柏脑子清醒着呢,这时候突然一声低呵:“逆子,还不跪好?”
陈不二哭丧着脸,“爹,咱们能不能不跪,我膝盖好像有水肿,啊呀关节炎犯了,可能是痛风,跪不了。”
这话一出,旁边守卫的禁军眼光冷咧的扫了过来,他们心里也在惊讶,这个传说中的败家子真的头上长角的货色,来求见官家居然不想下跪?
陈锦柏要不是形势所迫,现在就想把这个逆子扔到宫城河里去。
“跪下!”
“好好好,跪就跪吧,爹你别急。”
形势差强人意,既然到了这种人人不平等的社会,也只能跟着跪了,就当祝狗皇帝早日归天吧。
这心里话要是被旁边的禁军听到,非当场就对陈不二格杀勿论,大卸八块不可。
宫里,小太监和戴炎此时也跪在福宁殿外,杨皇后在门帘后面站着,欣喜地问道:
“有人揭榜了?好事好事,快将神医请来。”
小太监一脸便秘的表情,“娘娘,可是这揭榜之人有点特殊,他,他是……”
杨皇后一愣,“谁?”
“是景室堂的陈锦柏,他是陈太医的二弟。”
杨皇后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之前他听了崔丞相的一番挑拨,对陈家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印象分直接就是负数。现在一听揭榜的又是一个陈家人,心中大为不爽。
“戴炎,我不是让你去围着陈家,不许他们出入一人,你敢抗旨不成?”
戴虞候一听连忙将手中的木匣高高举起:
“回娘娘,陈家人手上有先帝的墨宝,说恳求娘娘再给陈家一次机会,此事事关先帝爷,又关乎官家的安康,臣不敢擅自阻拦,怕贻误官家病情,所以将先帝墨宝和人都事来了,是留去走,听凭娘娘发落。”
杨皇后一听就奇怪了,命人将木匣取来。
万一真是先帝爷的墨宝,按古代的规矩,那是见字如见人的,哪怕你是皇后也得遵守,不能有丝毫懈怠。
小宫女将墨宝打开后,杨皇后细细一看,“妙手回春,东延居士,果然是先帝爷的墨宝。”
这下哪怕杨皇后心中再不愿,也不得不给陈家,噢不,是给先帝一个面子了。
同时,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期待,这“求医榜”多日未曾有人揭榜,这官家多日来高烧不退,浓血便不止,更是滴水未进,眼瞅着就要撑不住了。
或许,这位陈二爷真的有别的什么法子不成?
试试,又不吃亏,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念至此,杨皇后就冷冷回了一句:“那就让他们进来吧,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别怪皇家无情。”
戴炎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太监则一溜烟跑去叫人了。
东华门外,此时人群越聚越多。
就看到宫城河边的一个茶馆的三楼,正站着一个翩翩公子,以及他旁边的一个娘娘腔。
“公子,这陈不二怎么也来了?他这家伙能治病吗?不要给自家招来祸事,哼。”
窗口站着的,正是柴子晋和他的内侍小太监文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