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贤妃眉头一突一突:如此一来,她就浑身都是脏水,水洗都不清了!
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只是罚俸训斥了事?
她不差那几个钱,陶家势力在边疆,这训斥也是不痛不痒。
不管姜贵妃是出于什么心思,虽令她折伤许多,但比起动摇陶家根基来说,这已经好得太多了!
陶贤妃很清楚,姜贵妃做这些,肯定不是为了帮她,但她得到了好处,这都是实打实的。
“呼……”陶贤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十分复杂。
既后怕,又窃喜,还有一丝道不出的憋闷。
姜昭长得比她好看就算啦,竟然还要被她聪明!
这……她绝对不承认!
肯定不是姜昭,肯定是姜家出了什么高人,指点了姜昭才能这么做的!
陶贤妃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想有好一段日子见到姜昭都要低头了。
但这声“谢谢”,她还是要亲口对姜昭说的。
不得不说,陶贤妃将前世亲蚕礼的事情基本还原了。
她出身将门,兵法策略当然学过不少,在这分析上也可见一斑。
至于她稍后碰到姜贵妃,扭扭捏捏地说出那一声“多谢”,直把姜贵妃吓得够呛的事情就是后话了。
永宁帝对陶贤妃等人的处置,都是明面上的。
至于私下里,奉宸卫顺着那些书信,将各宫的暗线一一清除,当中有多少腥风血雨就不用说了。
当这些事情传到前廷的时候,大臣们都非常乖觉地,竟然什么弹劾奏疏都不上了。
当这些事情传到太傅府的时候,杜通倒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皇上明面上的手段越来越温和,暗地里的却越来越狠辣了。”
杜通叹道,觉得这并非好事。
“父亲,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这不是很正常吗?”杜凤句回道。
帝王可以温和,那是给需要有人靠近信服;
帝王需要狠辣,那是用来震慑的。
两者都是根据事情而言,无所谓好不好。
杜通捻须,点了点头:“是这样。”
或许他是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么多血腥了。
这一次的清洗,本是他早就见惯了的,不知道为何多了一丝感慨。
作为太傅,这样的感慨最是少不得!
杜通很快就调整过来,说道:“凤句,以你说,这一次亲蚕礼,是哪里出了问题?”
陶家,姜家,还是薛家?
都有可能,都不好说。
杜凤句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长定公主府。
按理说,姜家没有这样的谋略高手,不然的话,这会儿姜家就不会被架在火上。
但从他所掌握的线索来看,都指向了姜家。
因为,姜贵妃截住陶贤妃的时间太巧了,就是在亲蚕礼之前。
但凡姜贵妃稍迟一点,只要陶贤妃去了西苑查验鞠衣,那么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的进展了。
巧合吗?
他不觉得。
长定公主府早就在搜集亲蚕礼的资料,又监视了齐弘珍……
他想起裴燕山说齐弘珍这几天都在盘问那些小乞儿,不禁觉得有些意思。
长定公主,这是现学现用啊!
他心中已经确定,但这些事情,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对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