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随手将那道滚滚天雷捏在手中,揉成个球,高高举起手臂,大声笑道:“看见没有,我媳妇送我的礼物。”
他刚说完,就被雪白长剑贯穿心口,却没有流血。
男人龇牙咧嘴喊着疼疼疼。
王姒之恶狠狠道:“一剑刺死你。”
紧接着又继续哄宝宝睡觉。
当然,那个时候的天下,已经熬过了末法时代,是世人以仁德之心体察万物,是人人皆可坐龙椅,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讲信修睦,选贤举能。
而末法时代究竟持续了多久,上百年还是数千年?恐怕只有那对男女才知道。
毕竟,这都是后话了。
大靖王朝,皇帝和皇后走了一趟天下武庙。
阴暗的长廊里,两侧全是泥像。
一共一百零八位,又称作武庙陪祀,只有千百年来名动天下的武人,死后才可陪祀。
掌管天下武庙的文官,是不曾在武评上出现的八品大宗师,他朝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作拜,然后开始领路。
三人最后走进一处狭小漆黑的石头密室,文官将烛台到角落,然后站到密室中心的小水池,说道:“娘娘想知道的事,全在这里。”
武庙文官一拳砸向水面,怪异的是,水面并没有层层涟漪溅起,反倒以诡谲的漩涡将文官的拳劲完全卸掉。
漩涡越来越大,最后水面开始下降,露出一尊人面纹铜鼎。同样是气运鼎,和钦天监那尊体察万物的国运大鼎不一样,这尊小鼎,只为一人而铸,那便是瑰流。梵柯山得佛门气运馈赠,秦芳将已身大气运转嫁,最后在稷土书院得到最后一份气运,至此瑰流身负三教气运。
秦芳上前查看,铜鼎里有三缕不同的气运,汇而不容,保持着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
瑰启问道:“此象何解?”
文官答道:“陛下和娘娘看不出来,这儒释道三教气运看似相合又相离,纯粹自然,其实又掺杂了一份气运,只是转嫁气运之人手法了得,懂得如何屏蔽天机,将气运松松散散的藏在三教气运里,所以不容易被发觉。”
秦芳微微皱眉,“是何人的气运?”
文官摇头道:“不知。”
秦芳陷入沉思,很快心里想到一个人的名字。
“王姒之”
“这掺杂进来的气运对太子来说,是裨益还是损害?”
文官说道:“正是因为此气运掺杂其中,故而儒释道三教气运不得正常融合,从目前来看,太子殿下一旦走上三教合一的路子,武道会彻底断掉,而练气一途,太子又没开始走,气运傍身却无用武之地,也就是说,这气运掺杂进去,倒是起了转承的作用,当然,等太子殿下彻底迈上练气一途,若是不能及时剔除此气运,那便是太子殿下练气大道上的阻碍。”
文官犹豫一下,轻声道:“这气运,倒有些像...”
最后那两个字,他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极其忌惮,怕牵扯太深。
秦芳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本宫看看王姒之的气运鼎。”
“请陛下和娘娘和我来。”
想找到一个寻常富贵家女子的气运鼎不是易事,文官几经周折方才找到。
只是眼前这一幕,饶是连文官都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王姒之的气运鼎,是空的!
无论是何人,富贵也好贫寒也罢,只要自出生起,就会身负气运。
身负大气运者,往往是一代之大人物。
气运平庸者,一辈子也就平凡坦途,既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大起大落。
厄气运者,便会给天下带来灾厄。
但不管怎么说,人一旦诞生于世,是不可能没有气运的,鼎里也不可能空空如也。
文官忍不住道:“这王姓女子莫非不是人?”
但下一秒,他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若这王氏不是人,又怎会被记载于此?
到底是何缘故,才让这王氏丢了气运?
文官惊疑不定,百思不得其解,反观一旁的秦芳,脸色如常。
对秦芳而言,如果鼎里还存在气运的话,那才是惊天怪事。
莲花洞天,百万荷花接连天海。
四大司仙齐聚,站在犹有一洲之大的莲座上。
而作为洞天之主的莲花冠道人站在高高的祀场上,双手负后,微笑道:“既然都到了,那便开始吧。”
百年一次的洞天大祀,请道祖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