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飞雨对唐和与唐相说出自己的观点后,唐相第一个就跳脚反对道:“不可能!”
欧阳飞雨瞪着唐相,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唐相毫不犹豫地说道:“在我们打开第五道千斤闸的时候,密室内的五人就已经死去多时了,又怎么可能是他们下的手呢?”
欧阳飞雨反问道:“难道就不能是他们中的一人在那之前潜入的吗?”
唐相仍摇着头道:“那也不可能。那五人不但吃住在一起,而且也只强将有钥匙。姑且不论这个,还从没有一个人可以直接从外面进密室的,这是强中手规定的禁忌之一。他就是怕外面发生了惊变而室内的人毫不知觉着了道。每次换岗时,外面的人一个都不可以少,尤其不能少强势父子中驻外的人。”
欧阳飞雨不言语了,唐相的话无疑否认了他所有的想法。
田秋风、王铁手及赖沙庭这几日也无特殊反常的行为,帮着强将忙前忙后,一丝异样都看不出。
欧阳飞雨心中自嘲地想道:“不管是谁得了那宝物,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还会停留在这鬼地方。”
唐和与唐相丢了异宝虽然着急,可也无计可施,只好把消息传回唐门。
龙虎镖局这几天可乱了套,从悦宾客栈运回的镖师大多已有家室,哭喊声不绝于耳。
欧阳飞雨难过得要死,这使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在唐和与唐相面前,他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他早学会了坚强。
所有死去的镖师都是被刺穿咽喉的,这让欧阳飞雨实在想不透。只要有其中的一个人叫喊出来,大哥萧飞逸他们也会阻止这场悲剧的。但是悲剧却发生了,这说明什么呢?这就说明这群镖师根本就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杀的,也许是在睡梦中遭遇了致命的袭击。
龙虎镖局自然又花费了很多银两来安排死者的后事。
唐和与唐相当然不会离开。他们和龙虎镖局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可强中手老局主毕竟是为了碧玉蟾蜍一事而死的,所以就算出于礼节,两人暂时也不能离开,尤其还要调查碧玉蟾蜍的下落。
死者都被安葬在城外的密林中。
送葬那天,唐和、唐相及欧阳飞雨也都去了。
闻风而动的街坊四邻也来了好多人,令这场面更加悲壮。
想到天马镖局的很多武师都是死无葬身之地,欧阳飞雨的心就在滴血。
送葬的队伍在缓慢地行进着,那种模糊奇怪的感觉又映上欧阳飞雨的心头。那是他始终没有捕捉到的一道灵光。
是什么呢?
欧阳飞雨努力地思索着,可就算他想痛了脑袋也没想出那是什么。
那道灵光闪现时,看似很近,呼之欲出,可当欧阳飞雨想努力捕捉它时,它仿佛又变成了一个淘气精灵,迅速地逃之夭夭,一下子又跑到了九霄云外一样。
欧阳飞雨又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四周,送葬的队伍仍是和刚才一样悲悲切切,血红的棺木仍然那么醒目刺眼,但是那道灵光就是不见了。
欧阳飞雨心中知道,他刚才一定是看见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才在无意中勾起了那奇怪的感觉。那有可能本是不经意的一瞥而引起的,可细看之下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使得灵光也不复出现了。
从墓地回来,欧阳飞雨的心情沉重得像铅。他已在密室的内外走了几个来回,在没有任何发现后,他沮丧地向后院转去。
欧阳飞雨漫无目的走着,两个人的对话声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人说道:“让你办这么点儿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三十二名镖师遇害,你竟然买了三十三套寿衣,剩下的那套难道是你想穿不成?”
另一个人战战兢兢地道:“管家息怒,我也是一时大意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死了那么多人,我哪里还会顾及是否多买了一套?”
欧阳飞雨转到近前,发现是龙虎镖局的管家和一个伙计在说话。
这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琐事了,所以欧阳飞雨就想立即走开。但是他的眼睛还是不经意地瞧见了那件拿在管家手中的寿衣。
就是这件寿衣,又使欧阳飞雨停住了脚步。原来那种奇异的感觉又袭上心头,而且还来得非常猛烈。
欧阳飞雨全身的神经仿佛都亢奋起来,他隐隐地觉得就要找到问题的关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