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死伤十几个,榆林军伤亡不过五六人。
死者和伤者的血,在雪地上挥洒,如扭曲的画。
只一个照面冲锋,武尚忠就知道,马世耀的骑兵不过如此,比之李自成亲自带领的闯军最精锐的骑兵三堵墙,要差上很多,于是一声呼喊,催马挥刀,再向闯军冲去。
“呜呜~~”
他身边的旗官吹着号,两百榆林骑兵以号声为令,以武尚忠为中心,挥舞砍刀,楔子一般的再向闯军撞去。
马世耀没有再派出援兵,只是令人咚咚的敲起战鼓,命令城下的部下再冲,给榆林军一点颜色。他们人多,但使用命,不信冲不过榆林军。
“砰!”
双方对撞,又一次交错而过,
这一次,更多的人落马,闯军死伤二十几个,榆林军也落马了十几人。
但不同的是,经过这一次的撞,闯军骑兵的信心已经是不足了,他们原地整队,犹犹豫豫,俨然已经不敢再对攻了,榆林军却士气大振,武尚忠举起长刀,叫道:“再冲!”
虽然这一大队的闯军骑兵已经想要退了,但没有后方的命令,榆林军又已经冲了过来,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又和榆林军对冲了一次。听到刀剑相交,落马坠地之声连连不绝,这一次更多的闯军骑兵落马,中间带队的那个骑兵哨总动作稍慢了一点,更被榆林军直接砍落马下。
头领死了,剩下的闯军骑兵一窝蜂的往本阵逃去,根本不顾还在咚咚擂响的战鼓。
武尚忠哈哈大笑:“追,一个不留!”
城头上响起欢呼声,榆林士兵为武尚忠的勇猛喝彩。
武尚忠取得胜利的同时,马大志同样也已经击退了另一队的闯军骑兵,正展开追逐,闯军骑兵虽然刚才在榆林城下耀武扬威,但论真实的战力,比这精心挑选的四百榆林骑兵要差的远。
城楼上,观战的榆林文武都是振奋,都任老大人赞好样的,尤定宇点头道:“不错,尚忠这娃娃,越来越会打仗了。但伤亡还是多了点。”
尤振武却已经看到闯军后阵旗号挥动,超过六百名骑兵正在调动,俨然是要接应溃败的己方骑兵,同时再对出击的榆林骑兵进行攻击,而首战胜利的目标已经达成,坠了敌人的士气,这四百骑兵都是善骑善射的榆林骑兵精锐,一人一马都不能浪费,于是忙下令道:“鸣金,令马大志和武尚忠立刻回来!”
“当当当当~~”
收兵的钟声响了起来,正要追击的武尚忠只能不甘心的退回,不过即便是退回中,他也不忘记令人将受伤未死的同袍扶上战马,一起往城门撤来。
马世耀原本还要战,但榆林军已经退回城门,如果他执意追击,必然会被城头的弓箭和火铳所伤,没有办法,今天的这场败仗,他也只能是摸摸鼻子认了,于是下令后退两里,准备扎营。
马大志和武尚忠退到城门前,见马世耀没有追击,于是留下一个小队打扫战场,从战马甲胄棉衣到靴子,一个也不放过,过了好一阵,方才是士气高昂的撤回城中。
榆林军欢呼。
尤振武立赏。
所有出城的骑兵,一人赏二两银子,轻伤多加一两,重伤多加二两,战死抚恤。
“阵斩贼军哨总的是谁?”尤振武问。
“是卑职。”一重甲军士站出。
尤振武看他,笑了,原来是刚刚加入榆林军不久的谭所志,前些天,他还是闯营刘汝魁的部下,今日却为榆林军立功。
“好,斩贼有功,再赏银五两,升你为代百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