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众人的影子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
等到秦凡回到元家族地,刚刚过了申时,原有的祭祀仪式也被他直接安排到第二天。
元士霄本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元十三限拽了拽衣袖后,还是只能点头答应。
而他也完美的担负起身为此地主人的任务,将众人的住宿尽数安排妥当。
当然,他很清楚,今天大概是一个不眠夜。
等到那轮明亮的弯月升起之时,原本聚集起来的众人也在这空旷的元家族地内,彻底分散开来。
同时,隶属各方势力的成员很默契的凑在一起,开始商谈有关今日,有关明日,一些可能会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情。
公子羽的房间内。
萧廷正一手抚摸其一路上背负的长琴,原本黯淡的眸子中,多了一丝很复杂的情绪。
而坐在其对面的公子羽,则是随意的摘下青铜面具,展露的是一张满布皱纹的脸,须发都已白了,如同一个历经风霜的老人。
“难做那就不做,有不服的我直接给他一剑完事了。”李淳罡这无所谓的态度,让李布衣愁的又要开始掐指算起来。
洛叶渊不知对方这态度变化的关键,但却乐得这种改变出现,随即他开口说道。
“本剑神想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啊,老实待着吧,下面的事情也无需你这个小娃娃掺和了。”
更仿佛重新刷新了对那个敢于做出如此大胆试探的男人的认知。
“保护.”李布衣神色恍惚,大脑还处于嗡嗡作响的状态。
而偏偏一个却非常感兴趣且毫无敬畏的提起这件事,另一个更是早早挖出一个躲不开的坑,并默默守在大坑旁,等待着即将到来之人是一头囊进去,还是直接跳过去。
虽说以李沧海的性子,即便是一本爽文小说都能念的和白开水一样,但李布衣这毫不捧场的反应也是让李淳罡有些失望。
“身不由己的强者?”
至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瞒是瞒不过的,现在我们这些受邀来元家族地之人的名单,应该已经如实出现在各大势力之主的手上。
萧廷默默留下这句话,便将拔出的长剑再次放回到长琴中,接着将其背到身后,果断向门外走去。
李布衣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就在他处于愣神状态时,李淳罡已经来到了秦凡的房间外。
“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我们的身份,一个看戏人,必要时刻,只需要你站在早就搭好的舞台上,主动应和两句,再及时退下就够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也不能做多余的安排。”
“为什么?”公子羽手中把玩着青铜面具道,“那剑技所蜕变的两袖青龙,是足以对法相境强者造成极致杀伤的招式,虽说我们的传承也不弱,但多一招压箱底的手段,总是好的。”
“你们.不,这个山海界的人都是疯子!”
李布衣苦笑的挥了挥手中的请帖,认真说道:
“老祖,你该不会不明白我们参与到这个祭祀仪式,会让泉昭李氏,甚至整个道域都很难做。”
“李剑神”
这次来元家的那几个带头的,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心思阴沉。
随即他深吸了口气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
“是啊,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在一同对大玄皇朝发起挑衅,这里存在了四位具有话语权的世家之主,还包含了依旧挂着镇南王王号的鬼尊。
“两袖青蛇,很强大的剑技,但我不会去练。”
“停停停,你小子就说行不行吧,这个交易做不做,其他的别扯上,几年前我就是因为多听了几句,才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吃了大亏,所以我不可能栽倒在相同的招式上两次!”
“老祖?”
萧廷微微摇头,神色凝重道。
他不在意自己的任何布置,也没有闲心去掺和一个小世界中,土著们的勾心斗角,只要在必要时刻需其出手,他才会展露出一点反应。
到了此时,没人还能真正好好的休息一晚。”
“老祖,您能说说您的计划吗?”
而同样,他也不会在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理解的领域里,继续谈论下去。
“因为李淳罡的一剑,导致所有人将目光从西方转移到了我们这边。
吕竹又想到了在法相境就能统御一界剑意的李淳罡,以及在天象境就发挥出顶级妖孽资质的风陌。还有那具让其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寒的尸棺!
他想逃,彻底逃离这个危险的世界!
可偏偏为了生存,他必须要参与到这个看起来愈发危险的权力游戏之中。
那些被西玄天庭派来的使者,对于功德锁链一事的看重程度,他们又会不会展现出强硬的手腕逼着玄帝做出一些选择,等等等等的可能性,都会因为这多出的一晚,而提前暴露出来。”
萧廷点了点头,随即从长琴中抽出一柄寒光宝剑,他是琴剑双修,剑法甚至比时常展露在外的琴功要更胜一筹,这点自然是瞒不过身为自己人的公子羽。
“年轻人?”
我觉得有趣的关键在于,这么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会给他人带来怎样一种错误的联想。”
“哪里有趣?”吕竹突然出声问道。
随着敲门声响起,刚才还表现的极为粗鲁的李淳罡再次展露出身为一代剑神的风采和气度。
等到李布衣抬起头,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见此他连忙的看向李沧海道:
“说的再简单一点,多等的这一晚,可以看作一场对大玄皇朝态度的试探,不,更应该说,是对如今大玄主政者的情报搜集。”
“走?请帖都发了,你说现在我们走?那鬼尊小子会怎么看我泉昭李氏!”李淳罡一拍桌子,不满的看向李布衣说道。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萧廷的身影消失在公子羽的眼中。
——
洛叶渊的房间内。
那可是西玄天庭!
或许别人不知道其地位有多重,但已经对天外有些了解的洛叶渊肯定明白,而同样,通过那位夏三掌柜以及戚圣的存在,那个男人也肯定知晓这四个字代表的意义。
“老祖,我们是不是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