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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瞄准镜看过去,对方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枪手也应该是一个老手,隐蔽地不错,在窗边堪堪地只露出小半个头。
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是戴着帽子的脑袋,而不是诱饵之后,马晓光再次调整好呼吸,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了那小半个脑袋。
这把“水连珠”马晓光第一次摸,枪也没有经过自己校准,但是情况紧急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所以马晓光完全没有太多把握能够一击即中。
但是不打也不行,胖子拼着老命在街上当诱饵呢。
多来几下怕是就得发抚恤了,到时候马晓光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去渝都面对老太太……
自己就算一击不中,也能给胖子争取时间啊!
至少把对方的火力吸引过来,让胖子有机会跑路。
干特工这么久,马晓光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
来不及多想了!
“啪”的一声轻响,子弹脱膛而出。
十六分之一秒过后,马晓光看到瞄准镜里的对方消失了,老虎窗上流下了一滩血迹。
街面上此时一番混乱之后,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繁忙。
马晓光透过瞄准镜趴在窗上仔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方才确认没有危险。
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找来枪匣将战利品装好,又在对方枪手身上摸索一番,剥下对方的外套穿好,将一些散碎的小东西打包装好,马晓光轻手轻脚地撤离了塔楼。
对方的枪匣伪装得不错,马晓光就这么直接背在了背上——不过造型有些不伦不类,按说这样应该弄个艺术家的样子才好。
不过现在能够反杀对方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都好比中奖了。
这可不是拍神剧,还得拉轰地退场。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低调!
这也是马晓光为何套上对方外套的原因,虽然经过观察没有发现危险,但是现在马长官已经被整怕了,一切都又加上了小心。
从塔楼里出来,马晓光沿着街边往劳勃生路刚才来的方向走去——得赶紧把胖子找到,然后抓紧闪人!
快步地走到胖子刚才的位置,工人们已经把路边的货物搬进了店铺,路边空无一人。
“咦?这死胖子,难道遁地了?”
马晓光满腹狐疑地搜寻者胖子的踪迹。
要不是怕暴露,他都想像神剧里一样扯开嗓子大喊了。
“嘘嘘……”
马晓光突然听得身边似有似无地有人嘘了一声口哨。
又看了一圈,猛然一下打开了一个垃圾桶的盖子。
“唉!老板果然厉害!不过这身衣服品味太差了!”
胖子一下从垃圾桶里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根本没有理会周围惊诧的目光,胖子不紧不慢地从垃圾桶里爬了出来,冲马晓光直乐。
“快走吧!你这个造型太引人注目了。”
马晓光有些哭笑不得地对胖子说道。
说罢,两人快走几步,蹿到了旁边一个僻静的里弄里。
“我靠!这回可差点踢到铁板了!”
来到无人之处,胖子总算是缓过神来,不住地感叹道。
“有没有受伤?”
马晓光一边在胖子身上摸索着,一边关切地问道。
“别……别介,没事,没中枪,就是从自行车上倒下来,摔得不轻,现在倒是觉得疼了……咝!”
胖子现在已经回过神来,开始觉得全身发疼,龇牙咧嘴地说道。
“我们已经是运气很好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找出租汽车,我们赶紧撤……”
马晓光一边说着,一边把狙击步枪留给了胖子,自己闪身又走到了街上。
接下来倒是无惊无险,两人在二十分钟以后坐上一辆出租汽车离开了虹口。
四明邨安全屋。
马晓光一边抽着哈德门,一边用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张虹口的地形图和一个厚厚的电话簿。
旁边的小陆正给打着赤膊,光着上身的胖子上药。
胖子身上枪伤虽然没有,但是摔得却是不轻,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疼得他冲马长官直呲牙。
“哎呀,胖爷,你老人家这一家伙摔得可不轻!这身上好几种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