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说点菜,老陈也一下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称善。
“连宗望考虑问题很缜密啊,连胃里残留物这些东西都想到了,果然是老手。”
老陈不断地摇着头说道。
“看来这事不简单,一个警察副局长,为何要诈死?现在这个推断就只限于我们三人,不得外传,下来继续好好调查!”
马长官对老陈和胖子郑重说道。
二人闻言,当即也是郑重表态,绝不外传,马长官没有宣布之前,都会闷在肚子里。
三人弄清了事情的大致脉络,也没有在看守所多停留,开车离开了宁海路。
“接下来老陈去警局,从案件正常流程着手,多搞点背景资料,我去查特务处的档案,胖子去饭馆还有其他地方,比如邮局和银行,查仔细点……”
回去的车上,马晓光对老陈和胖子分派着各自的工作。
老陈和胖子在第二区分局下了车,马晓光开着车来到了曹都巷。
“哎呦,这不是马组长吗?出院了?”
一到缮写股,迎面就看到了缮写股股长李祖文,抱着茶杯满脸笑容地看着马晓光。
“唉,没法,上次爆炸以后,这脑子时常就嗡嗡的……这估计是坐下病了。”
马晓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呵呵,马组长真是不辞辛劳。”
“我说,李兄,你我就不要那么客套了吧?”
“倒是我着相了,你我兄弟有些事情,心照,哈哈……有什么事?说话就是!”
李祖文打着哈哈对马晓光道,缮写股管档案的科员劳东来见状,立马也是换上了恭谨的神色。
这位“马王爷”,以前出了名的混蛋,被炸之后脑袋却开了光。
一百八十度转变,对特务处上下都是春天般的温暖。
这缮写股本来是个清水衙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人家马长官现在有了好处居然也能想到缮写股!
这可是特务处成立以来不多见的,所以平时怼天怼地怼空气,愤世嫉俗的李股长对马长官也是破天荒的笑脸相迎。
没几分钟,一个档案袋便放到马晓光面前。
“马长官,这是连宗望的档案,但是他这种属于机密档案,不得外借,不得拍照,也不得抄录,只能在档案室查阅……长官见谅!”
劳东来端着一杯泡好的普洱茶惴惴地对马长官道。
“规定嘛,自然是要遵守的,我就是看看,这不奉命查连宗望的案子吗,李兄是在这里监督我,还是?”
马晓光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接过劳东来递过来的茶杯。
“看你说的,年关了,这事情多,再说也有规矩……我就不陪马兄弟你了,小劳在这里伺候,有什么你吩咐他。”
李祖文打着哈哈,抱着茶杯一步三摇地走了。
马晓光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一家之主miss柳确实能干,这一边执行重大任务,还能一边把年节这些事情处理地井井有条,果然厉害!
看样子连缮写股都收到了过年利是,其他部门肯定也是到位了,看来大家又要过一个好年了。
可惜,这是民国的最后一个太平年了!
马晓光坐下,劳东来退后了两步,一言不发地站在马晓光对面,立正肃立,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案卷。
没办法,这是规定,那年月没有监控,调阅机密时必须有档案管理人员在场,防止有违规情况发生。
“连宗望,本名宗端本,齐鲁省泉城人,光绪二十八年生……”
马晓光面前的是连宗望的真实身份档案,里面还有一张证件照片。
“父母早亡……津门警察教练所毕业……民国二十三年加入特务处。”
看完档案,马晓光若有所思,闭上眼仔细默记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核对准确无误之后,将案卷还给了劳东来。
从缮写股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到门口,却见胖子急匆匆地跑来。
“长官,有发现!”
胖子拿着一个档案袋,急匆匆地过来说道。
“果然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马晓光对胖子笑道,一边说着,一边开了办公室的门。
“对,这两年以来,连宗望用李万海这个假名,开了好几个账户,老陈在连宗望办公室书桌的暗格里找到了好些取款的凭条。”
“老陈他们跟着这条线查了一下,居然每隔一段时间,有时候是一个月,有时候是一季度,这个李万海的账户都会收到一笔汇款或者转账!”
“现在好些户头都还有钱呢,金陵银行最多。”
胖子跟着进了办公室,悄声汇报道。
“哦?哪儿的转账?”
“有私人名字,也有什么贸易公司……总之各种类型都有。”
“嗯,看来这里面是有事,难为你了,查这些有点头大吧?”马长官笑着对胖子道。
“那可不,我一看这些数目字,就有些头大,还是你老人家说得对,术业有专攻!”胖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