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把刘一九带到宿舍门口,刚推开门就满脸通红地转身跑了,一边跑一边骂这些赤佬不要脸!
这让跟在后面的刘一九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砖楼,没有混凝土承重柱,楼顶采用预制板,外面根本就没有做什么防水处理,墙面不少的青苔告诉刘一九,这楼,有些年头了!楼前面也就一米不到的宽,外面就是用石头垒起来的保护坎。这地势,还真是利用到了极致!
刘一九的宿舍,就在上楼的楼梯口旁边,顺着吴月推开的门看去,里面有着两张很是老旧的木头高低床,三个光着膀子,脸上贴满纸条的年轻人正围在宿舍中间的一张桌子打扑克。
被推开的门让打牌的三个人也看到了背着军绿色被子,一手提着饭盒口杯的兜,另一只手提着军绿色提包的刘一九,几人顿时就热情地向着刘一九围了过来。
基地里面他们最新,现在有新人来了,他们的资历自然就老了不是!
……
“没有电脑,没有络,没有酒,没有肉,这日子还怎么过?”
基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一九依然也不知道,想要打听,也不知道找谁。遇着吴月的时候,那丫头告诉他,赵敏这段时间还是没有下落。
想要去找王顺义或者郑浩了解清楚情况,却连人家住哪里,办公室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同寝室的这个货貌似对于基地也是陌生的紧!
要进车间,没有工作证可不行。
等待工作证的这几天,刘一九总是有些疑惑,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自己这肯定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却根本醒不过来!他一觉得是因为搞电磁炮太累,睡着了。
但是在这个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一切还都是那么的真实。
尤其腹中缺乏油水以及食物而产生的辘辘饥肠感、同宿舍内室友们的辗转反侧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离开了医院,没有了病号饭,从来物资供应充足的基地,现在居然开始缺粮!
十多天无所事事的生活,每天在食堂里面都不能够填饱肚皮,让刘一九实在是无法适应。
听同寝室的人,这基地里面每敞开供应荤菜!现在十多天都没问着肉味了。就连副食站,那些自己开伙的老单身以及成家的人们,拿着一把肉票也是没用的!
刘一九不知道吴月怎么就能够给他送工作证过来,吴月也没有解释。拿到工作证,甚至连车间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宿舍几个室友,除了每天去食堂打饭,打开水,天天窝在寝室里面打扑克贴纸条,刘一九则是躺在床上想自己的事情。
不是他们不想出去玩儿,而是基地要求所有人必须呆在宿舍,不准有活动,大喇叭每天早上都在强调!
“我要吃肉!”腹中的饥饿感让刘一九实在是无法再忍受,晚上啃了两个玉米面窝窝头,没有一点油水,根本无法一觉睡到天亮。
从来没有想过,最不爱吃的肉,有一天会让他这样强烈而又迫切地渴望。
到这筒子楼宿舍的第一晚,他就因为腹中的饥饿感太过强烈无法入睡。在还没有建立深厚的革ap;ap;命友谊的情况下,几个室友每天晚上都是默默地把他们的窝窝头分半块给他。
刘一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就是一口气吞下十个窝窝头,也是要不了多久就饿了。
“九儿同志,咱们谁不想吃肉?你得知道,这会儿全国所有的物资都往灾区调集,咱们能有窝窝头很不错了。你已经不再是病号,别想了。喝口水垫补一下睡吧,明早起来,不定首长们记起了咱,给咱们发来一火车皮的猪肉鸡蛋呢!”睡刘一九上铺的秦怀保也是腹中缺粮,辗转反侧到了现在,听这倒霉孩子想吃肉,腹中饥饿感变得更加强烈,索性就坐了起来。
刘一九的事情他们听了,却不知道苏明义找刘一九麻烦的事情。
原本觉得他们资历老了,想要让刘一九给打水打饭洗袜子,却因为刘一九没有任何反抗就干了,最终一想到刘一九受伤都还没有好彻底,他们也不好意思摆老资格,反而每人每天损失半块窝窝头!
“九儿,别嚎了,咱们这基地,这会儿有几个不饿的?”床铺对面的罗通也坐了起来。
罗通顺便也把拴在他床头栏杆上的灯绳拉了一下,黑暗的宿舍瞬间就亮堂了起来。
“大灾之年,咱这基地算是幸福的了。外面的人指不定连窝窝头都没得吃呢。知足吧……”寝室里面年龄最大的杨山也坐了起来。
外面什么情况他们不知道,在以前,基地里面即使缺少肉类以及鸡蛋这些副食品供应,也不会缺少粮食供应。
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自然灾害又来了。
“我哥几个,要不明天去林子里面弄点啥打打牙祭?九儿这病才刚刚好,再了,他正长身体呢。吴月同志不是了,让咱们几个老同志要照顾好九儿这个新同志?这可是咱们基地的宝贝……”秦怀保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有了主意。
基地在大巴山深处,经过十多年的建设,这个外界基本上不知道的基地,主体部分完全被装在了巍峨的大巴山里面。
“你疯了!那可是重罪!得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