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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长!”
夕阳黄昏下,结束了一日的训练,难得有些个人时间。
王铁根听到有人在喊他,认出来是昔日一个班里的熟人,正在冲他兴奋的招手。
王铁根端着一盒子冰激凌走过来,他在五班待了三天,跟那几位不太熟的弟兄们打了一场仗,然后就被吃罐头的条件忽悠来了。
依稀记得这人叫,张大头?
天天打仗有今儿个没明儿个,谁都不会去刻意记一个人的名字,往往只记个外号称呼。
走到近前,王铁根看到了崭新军装代表下士的肩章标识:“大头,看你这都当上班长了,不赖啊!”
张大头挠挠头嘿嘿一笑:“嘿嘿,侥幸升了一官,比不上老班长,连升两级都成排长了。”
被招来的军官比例较少,重新进行分配整顿后,许多人都升官了,可能够连升两级的还是少数。
王铁根因为是稀缺的坦克指挥人员,有较为丰富的坦克作战经验,所以被破格提拔,成为了装甲步兵一连排长,授少尉衔。
已经成为了军官阶层的一员。
手里一大饭盒的冰激凌,便是军官阶层每日才能享受到的福利。
“老班长,冰淇淋啥味呀,好吃吗?”张大头眼巴巴的盯着饭盒,看他那不成器的样子,真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王铁根每天训练完了能领一盒算饭后甜点,他不以为意的笑笑,给张大头挖了几勺子:“尝尝,比冰沙要好吃。”
张大头倒一点不客气,他就等着这机会。
奶油冰激凌入口即化,甜滋滋的,还有种他叫不上来的味道,反正挺好吃。
确实比他们要享受的降暑物资——单纯冰块打碎的冰沙,兑饮料糖水要好的多。
在第二百师的时候,连降暑的冰块都没得吃,现在跟那时相比肯定好的多,已经非常幸福了。
不过吃上了更好的冰激凌,张大头顿时有了更大的野心:自己也要当军官,享受更好的待遇,天天都能吃上冰激凌。
王铁根把冰激凌一勺一勺的送进嘴里,草莓味的冰激凌很好吃,他倒是已经很满足了。
王铁根随口问道:“你小子分到哪支部队了,这两天训练什么呢?”
张大头回过神说道:“我在侦察连,除了练自动步枪,一天打掉一百发子弹,然后就是学搜索侦查的技巧。
对了,我们配备了一个新玩意,无人侦察机,把眼睛带到天空上去侦查敌人的动向。”
说起这个他挺自豪的。
飞机一向是高大上的东西,听说飞行员的待遇是最高的,完全不比军官差。
他们的无人侦察飞机,虽然比较小,搭载不了人,最多搭载两枚炸弹。
但毕竟是能飞的,逼格立即凸显出来了。
让张大头来看,这一点都不比坦克——应该叫步战车差到哪里去。
听完他的炫耀,王铁根恍然大悟,原来拉练训练时,看到在天空中飞行的东西叫无人侦察机。
就像鬼子的侦察机一样,可以对敌情进行侦察。
提前侦查到敌情不再是鬼子的优势,他们有了。听上去就蛮不错的,王铁根对川军团的信心多了几分。
突然,人群里一阵骚乱。
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调皮捣蛋的在人群里乱窜,后面一个大个子上尉紧追不舍:“雷宝儿,慢点儿别摔倒了。”
张大头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那天到他们部队宣传待遇的:“他好像是一连长。”
王铁根点了点头:“是的,是我顶头上司。
本来他都要被提拔为副营长,可因为不好的传闻,加上又违反了军规,不但没升反而被处分降级。
本来是要被降到副连长,因为缺乏人手所以还任代理连长。”
好奇是人的天性。
张大头的八卦之心被点燃了,好奇的问:“我有个朋友想知道,那个事是真的吗?拿罐头真的能换女人的身子?”
有个朋友……
都懒得戳破他那点龌龊心思。
王铁根算是个知情人,他一阵苦笑,本不是那样的,也被嚼舌根的传的啥版本都有。
迷龙利用跟后勤官熟悉的交情,搞了两间大的木屋,老头住一间,母子二人住一间。
眼下建好的木屋数量不多,大多数侨民都被安置在帐篷里,还得好几人挤一个。
吃的饭食上也没有少,白面大米管够,还有少量的肉食罐头补充。
可是跟迷龙搞来的各种罐头,丰富的物资零食一比较,差距便十分明显了。
没人敢当面找一个军官的茬。
但也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们的嘴,嘴长在他们身上,想咋说咋说。
水性杨花,荡妇,勾引男人等一系列不好的词汇,安在了女人的身上。
有些老娘们儿还故意当着面指指点点,非得传得众人皆知。
流言一发酵便了不得,是可以杀人的。
迷龙哪能看自己爱慕的女人受那个气,直接跟人干起了仗,打伤了七八个人。
要不是巡逻队来得及时按住了他,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这便是迷龙丧失了一个升职的机会,还降了一级的关键因素。
“那太可惜了,白白把升官的机会让出去了。”张大头还挺替迷龙遗憾的。
此事要放在他们原来的部队,还真不至于背上那么严重的处分。不就是打几个人嘛,谁让那些人子虚乌有嚼舌根儿的。
王铁根看了他一眼,似乎瞧出了他的想法:“你别不当一回事,在川军团跟咱以前的部队不一样,要求对待平民和善。
他不仅没了升职的机会,还被罚了三个月的军饷,给被打的人道歉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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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头顿时一激灵,眼神变得清明。
啥,罚了三个月的军饷?
他现在已经知道川军团是用黄金发军饷,每一级别都不同,连长级别的军饷是大头兵的四倍左右,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黄金是硬通货,带回老家都能置好些亩地了。
冲动打了一架,便把那些地全打没了,这代价可真不小。
但有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头,张大头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