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用的空间比汽车小多了。
两个轮子的跑起来虽然比不上四个轮子,但是无论如何比两条腿好使多了。
能享受,谁愿意遭罪啊!
……
清晨,北驿车站已经是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之前发生在车站的战火,似乎并未影响到车站。作为关外进入关内的重要铁路枢纽,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被派来驻守车站的北野大尉,刚刚起床刷牙,迎接崭新的一天。
一个噩耗传来,破坏了他整日的心情。
“大尉,桃花山与敌人战斗的真田大队,于昨夜被彻底击溃,部分逃散的士兵已经来到车站,寻求我方的帮助。”
“什么,你说什么,真田大队被击溃了?”
北野大尉听得目瞪口呆,把牙膏沫都咽下去了。
他立即否认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晋绥军的人跟我们有默契,就红四团那帮叫花子,绝对不是皇军的对手。”
士兵不愿与他辩驳:“长官,人都已经带回来了,您亲自问吧。”
见到狼狈不堪的溃兵,听闻他们的亲口述说,北野便是再不愿意相信,也得面对这个现实了。
两份电报分别发往奉天的两个部门。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到底是谁?”
担任旅团参谋的真田毅放下了手中的事,把电报反反复复的看了两遍。
电报上对战斗细节的描写,完全出乎他的想象。
他们旅团做过多个入侵计划,靠近关外数得上号的部队,都曾被当做假想敌,进行详细的推演过。
可以说他们对于南面的敌人很了解。
问题就出在这里,居然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与昨夜搞偷袭的部队对得上号。
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仿佛打仗的是一只幽灵部队。
真田毅唯一能确定,是策划这起偷袭的人对帝国的体系很熟悉,居然大摇大摆的乘着汽车就进去了。
“硕鼠,一定有内部的硕硕出卖了情报。”真田毅脸色一沉断定道。
他立即给弟弟真田茗发电,商量推脱责任的说辞。
现在的关键在于,真田茗离开了自己的岗位,部队恰在此时出现了大事。
整个步兵大队被击溃,能活着逃出来的估计最多不超过三百。
此等伤亡比例,在近两年的战斗中足以位列首位。
伤亡过半就会被斥责领导不力,死亡超过三分之二,被叫去质询追责绝对免不了。
即使有家族力保,真田茗也只是不用上军事法庭。
他的前途已经全毁了。
“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真田茗拿到电报顿时睁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冷风嗖嗖的冬天,夜晚会降到零下十几度的野外,吃尽了苦头的埋伏,只为寻找一个机会。
可以说,没有几个官二代能比他更能吃苦的了。
现在居然告诉他,你所付出的辛苦全都白费。
因为擅离岗位,部队遭遇偷袭的大溃败,责任大概率会全落在你身上。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置信的。
比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还要倒霉。
真田茗是为了执行任务,他付出了很大代价的。
“少佐,旅团部发来电报。”
没有等真田茗彻底消化,更糟糕的消息就已经传来。他哥哥预料的不错,上面要求他立即回去接受质询。
如果不能以合适的理由,说服上面派来质问他的宪兵队军官。
那么等待真田茗的,绝对是能让他成为家族耻辱的下场。
到时,也许为了家族的荣耀……
真田茗不想剖腹自杀的,可他不体面,会有人帮他体面的。
“少佐,怎么办?”他的搭档观察手询问道。
真田茗紧紧握拳,咬着牙冷冷道:“我们先回北驿车站,二组和三组留下,继续寻找机会。
一旦发现目标,立即击毙。”
哪怕到了此时,他都不会忘记送凌织羽一程,不使家族为他蒙羞。
回去的路上。
真田茗一直在思索:穿着他们关东军的衣服,人手一支冲锋枪,居然还有坦克。
被这样的敌人偷袭了指挥所,谁还能反败为胜?
便是他还在步兵大队,难不成就能靠一杆狙击枪,把敌人打退了?
失败是必定的,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可能该死的失败一定会找人背锅,恰恰他擅离职守,不在大队坐镇指挥。
真田茗就是想往死人身上推,也缺乏说服力。
只会让人以为是他在推卸责任,对他更不利。
“混蛋,厄运怎么偏偏就找上了我?”
未婚妻被敌人抓走,管辖的部队被彻底击溃,接二连三的打击,真田茗不禁抱怨起了命运。
命运实在对他不公啊!
本来朝气蓬勃的青年人,一瞬间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是他吗?”
车站广场视野最好的茶楼二楼包厢,举着望远镜的陈浩不禁疑惑。
面孔饱含风霜,胡子拉碴的像犀利哥。
完全不像一个有大好前途的青年军官,倒像是逃荒的难民。
陈浩终究还是认出了对方,摇头失笑道:“真田茗这狙击手当的也忒惨了,倒像是被抓去当劳工了。”
他嘲讽真田茗的不幸。
真田茗所遭遇的不幸,恰恰都是他的作为。
其实真田茗最大的不幸,是成为了陈浩要打击的目标。
一件不成就两件,只要真田茗能撑得住,等着他的花样数都数不过来。
看样子真田茗饱受训练的身体非常不错,还能撑得住。
只是他的精神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大概就差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浩心中有了判断,放下一张钞票结了账,匆匆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