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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别有意(第2 / 2页)

因这举动,袖口褪了点露出精致的手腕,沈南宝却一门心思栓在了那筛糠一样的动作上。

越看脸越不是颜色,耳根也红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重么?

她哪里重了!

风月都说她瘦,两手刚刚能拢住她的腰呢!

更何况,她强迫他抱她回来么!

是他自己乐意的,临到头竟然还怪起她来了!

沈南宝哦了声,阴阳怪气地敲起边沿,“多谢兄长,我其实近日来正打算着减一减口里呢,这样,日后也不至于量体裁衣时,多费那些个布料,其实费点也不是不成,兄长不缺这点银子,我就是担忧,到时候兄长一匹布能裁三件,我一件都裁不了。”

萧逸宸正呷着茶,听到这话,差点没呛一口。

他捶了捶胸,将胸口那点的郁气捶散了,复才咳唾一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晃眼看见她坐在哪儿,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线,他怯怯地放了盏,“是,我明日就多打几组拳,多强身健体,自个儿妹妹都抱不起来,成什么样子。”

这是他头一次唤她妹妹。

听起来格涩得很!

甚至叫沈南宝一霎僵挺了腰身,袖笼里的手也慢慢的、慢慢的握紧了起来。

为了不叫他看出自己的失落,她更是侧过了头,拿盏掩住脸,声音从盏盖后头冒出来,因而显得有些嗡哝。

“兄长既解了渴,便走罢,不然要务成堆垒着,到时候怕官家怪罪。”

是啊,抱也抱了,喝也喝了,他再没什么理由待在这了,萧逸宸惘惘的,嘴角勾起一点落寞的笑,“你好生歇着,等好了我带你去吃靖水楼的阳澄湖大闸蟹。”

他说这话时,眉飞色舞,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儿,叫沈南宝觉得,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也不因兄妹这一项而觉得难过。

为什么呢?

他欢喜自己却不难过?

还是说他对自己的欢喜就这么点,又或是看开了,觉得兄妹也成?

沈南宝深纳了口气,在他打开门将出去的时候道:“我不去,我不喜欢吃螃蟹。”

萧逸宸一趔趄,白晃晃的天光映出他满脸的诧异,不过很快他就沉稳了面貌,点点头,很有附和她的意味道:“那吃其他的,不吃东西,就去放鹞子,你开春不是做了鹞子还没放么!过几日秋风大盛,正正适合放鹞子!”

不是吃就是玩,敢情从前她都错以为他了,他竟比谢元昶还会,指不定勾栏那些地界儿都踏遍了罢!

沈南宝觉得肚里泛酸,压不住的涌上来,堵得嗓子眼发慌。

她咽了咽,就是这个空当,萧逸宸已经自说自话说起了沈莳,“你想见他么?还有沈府那些人,不日就要发配了。”

沈南宝摇了摇头,“见了也不过是给自己添堵,还不如不见,都是不亲生的,在一块也没有待出什么情分来,何必?”

这么说着,她突然抬起了头,望住萧逸宸,“不过,有一人,我想求一求兄长……”

萧逸道:“是沈三公子,沈文倬罢。”

沈南宝点了点头,“三哥哥待我很好,我不能瞧着他这么被发配边疆。”

三哥哥。

叫的真亲切啊。

怎么轮到他就兄长了呢?

萧逸宸拿手抵唇,不自适地嗽了嗽,“我排行老大。”

沈南宝怔了怔,定睛着他,然后就看见了他耳根子如同朱砂施入清水,一瞬间红了起来。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兀笃笃撂这么一句是为什么,叫他大哥哥?

沈南宝只觉得心一霎被跑进了冷窖,冰凉得厉害。

她垂下眸,嗫嚅了声,“大哥哥。”

真好听。

这称呼虽然有些膈应,但从她嘴里溜过的后,就跟贯枣一样,又甜又脆,直叫人心里泛甜。

萧逸宸嘴咧成瓢,忍不住的欢喜。

怪不得古人为博一笑戏诸侯呢!

换他他也干。

所以什么请求都应了,他点点头,“我明个儿就叫人去捞他,他为人正直良善,也是被牵累的,不过,日后可考不了学,挣不了功名。”

能活下来就好,那些个荣光何尝又不是与人的枷锁呢。

沈南宝舒了口气,虽看着他的笑容不是滋味,但还是强撑着谢,“说到这处,我还要谢谢兄长,替我母亲报了仇。”

要不是他,以她的手段,不知道要慢刀子割到什么时候。

萧逸宸呢,原以为他会谦让一番,没成想他点点头,“你既谢我罢,那赶明儿陪我去吃大闸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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