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先是血压升高陷入昏迷,等降压药起作用后血压慢慢降了下来,但还迷糊着。
血压飙高引发了支气管的毛细血管急速扩张,破裂出血——支扩犯了。
血随呼吸上涌,在喉咙处形成堵塞,导致呼吸不畅。
昏迷中也知道难受,血憋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喷了出来,染红了脑袋左侧的床单。
血喷出来后呼吸顺畅了,人也从昏迷转入沉睡。但这睡相委实吓人,满嘴血,床单殷红,谁见了都毛。
小凤被这景象吓着了,惊呼过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床前,随后便“哇”的一声哭了。
“呜呜——呜呜——”
“老谭,老谭,你这是咋啦?”
“呜呜——呜呜——”
“你别吓我好不好,别吓我,你这是咋啦?呜——”
哭声之悲戚直叫人觉着这屋里死了人,就是那个调调。
老谭被惊恐、悲羌、撕心裂肺的的哭声整醒了,睁开眼看是小凤,便问闭着眼哭的她:“你这哭啥呢?”
他这一出声不要紧,小凤吓得“妈呀——”一声坐在地上,睁开眼傻愣愣的问:“你没死呀?”
老谭气得迷糊,使劲儿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便觉着嗓子眼发烫,血往上涌,嘴不受控制的张开,“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
“妈呀——”小凤惊呼,但这声“妈呀”和上一声迥然不同,上一声完全是惊吓的腔调,这一声是带着哭腔的惊喜。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揩脸上的泪水,扶着老谭的肩头梨花带雨的问:“你可吓死我了——你这是咋啦?咋还吐血了呢?”
老谭满嘴血腥味,强打精神提了提力气,说:“给我倒点水,涮涮嘴。”
小凤手忙脚乱的倒水,拿到跟前儿。
“扶我一下。”老谭说。
“哦——”
小凤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一只手轻轻地把老谭脑袋抬起,一只手从脑袋下面伸过去,搂住老谭肩头,然后双手用力,老谭顺势身子上挺,半倚在床头。
小凤把水递过去,然后赶紧找垃圾桶。
老谭喝水漱口,反复几次,直到一杯水空了。
“哎——”他感觉好受了点,叹了口气说:“血压上来了,迷糊过去了。”
“咋还吐血呢?”小凤担心地问。
“支扩犯了,老毛病,不碍事。”
“都吐血了还不碍事,赶紧上医院。”小凤缓过神来,急切的说。
“医院是得去,但现在走不了,缓缓,等不迷糊了再。”
半小时后,老谭被小凤和韩军送到医院。
按医生的要求应该住院治疗,老谭压根儿烦住院,用以往的经验说服了小凤和韩军,说的时候医生也听着了,见他执意不肯住院,说不住也行,可以在社区诊所输液,但必须静养,不能激动,不能动气,按时吃药打针。
挂上点滴后老谭叫小凤、韩军回去,说自己能走。俩人哪能放心,商量一下韩军回去看店,小凤留下来护理。
老谭躺在病床上跟小凤说了北京柳林店发生的事,同时把刘洋过来的事也告诉了她。小凤劝他不要上火,既然事情解决了,以后就多注意,加强管理。
随后道:“刘洋来了先在老店实习,我带着。听王姐说过她,长得漂亮,机灵、聪明、会来事。以前给王姐开车了,年前去学的习,培养当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