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梅倒没喝死那个败家子,但着实点打了一通,算给个警告。
这开饭店就和沙家浜里阿庆嫂唱的一样,摆下七星灶,笑迎客八方,谁都不能得罪。尤其像败家子这样的小人,得罪了不知会出啥幺蛾子。
当然也不能惯着,该敲打就得敲打,你怂了他就盛,欺负死你。
以前开饭店怕两种人,一种是社会上的混混,一种是管你的公公婆婆。
混混没啥大能耐,但总骚扰,今天砸个桌子明天摔个碗的,客人都吓跑了,饭店也就关门了。
等管你的公公婆婆一旦答对不好,不用别的,只要啥都按规矩来饭店就得黄铺,没几家能达到标准的。不是有那么个笑话吗,说卫生局来检查,饭店哪都合格,窗明几净的,厨房连个苍蝇都没有,就连挂电灯的灯绳都是新换的。
检查的一看真没啥毛病,这哪行,没毛病罚不了款,吃啥喝啥去?于是灵机一动,把雪白的手套戴在手上,走到厨房贴瓷砖的墙壁前,拿手指头在瓷砖缝上那么狠狠一划,结果雪白的手套指头上便有了黄色污渍。
卫生不合格,罚款!
你说开饭店的能不怕吗?
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没了。开门做生意,各方面都打点的好,再说和谐社会,没那些混混,也没了骚扰。加上老百姓对吃食的要求越来越高,不用管着的公公婆婆吱声,家家都做得到位,也就没了那些怕的。
如今饭店开不好都是自己原因,不是定位不准,就是没好饭菜,再加上没管理,不黄才怪。
不要讲营销呀、网红什么的,那都是外在,饭店到啥时候都是吃饭的地儿,没好吃食就是说出龙叫唤来也不行。
有人不信,不用不信,看看那些生意好的、几十年如一日的饭店就知道了,人家永远把目光和精力放在饭菜质量和内部管理上,力求越做越好,而不是放在那些没用的花里胡哨上。
话说回来,为啥十年磨一剑?因为值。
腊月二十七这天北京城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晴朗,没一丝风丝。北海的湖面上攒动、喜悦着滑冰玩耍的大人、孩子、恋爱的男男女女,天坛、地坛聚集着祈福的老百姓,王府井的人行街上拥挤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片祥和。
王淑兰上午到各店转了一圈,下午到儿子家哄了半天孙女,晚上和儿子、媳妇一起吃了饭,然后心情愉快的坐上刘洋接她的车回家。
“王总,其实我挺乐意给你开车的。”刘洋说。
“开车有啥出息,谁都会开,能开一辈子呀。”王淑兰笑道,觉着这丫头和自己年轻时很像。
“我就怕在管理上做不好,辜负了您。”刘洋说。
王淑兰已经决定过了年叫她去店里实习,培养她当店长。只是小丫头对自己没信心,别看出去学习了,但学的都是理论,灌了鸡汤,等到现实中觉着啥也不是。
“有啥做不好的,跟着学,从服务员做起,慢慢就行了。”王淑兰说。
“王总,谭董是不是特厉害?”刘洋突然问。
王淑兰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小丫头为啥这样问,反问道:“你觉着呢?”
“我觉着厉害,给我们讲课的一个老师认识谭董,他说阿巧是好企业,有竞争力,谭董用八年时间把阿巧打造成这样是个人才,他都佩服。”刘洋说。
“是吗?”王淑兰有些意外,没想到阿巧这么出名,都被当案例讲了,更没想到老谭已名声在外。
刘洋嗯了一声,然后问:“王总,谭董一共几个徒弟?”
“三个吧------问这干啥?想拜师呀?”王淑兰问,看出小丫头的意思。
“想呀。”小丫头倒没藏着掖着,接着心虚的说:“就怕他不收我。”
“他好像不收徒弟了------”王淑兰说着问:“你还真想拜呀?”
“真想。”刘洋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