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别这样------”
周晓梅抓住王淑兰抖着的手。
“一到过年的时候就难受,啥都想------”王淑兰哽咽的说:“对不住孩子,可那时没能力养他呀------连个工作都没有,起早贪黑的练摊,租房子住------身上没钱------你不知道,我一天就吃一顿饭------
大冬天的,收完摊得走四十多分钟,还得背着包------到家------冰屋冷灶的,咋养活他呀?跟着我受罪,在他爷爷奶奶跟前儿还能吃口热乎饭------”
这个华丽、精致的女人头埋进桌子,抽泣着,肩头耸动------
许久,情绪平复下来。
拿纸巾擦干泪,冲周晓梅苦涩的笑笑,端起酒杯说:“不说了,喝酒。”
说完没等周晓梅,先干了,然后倒满。
“少喝点姐。”周晓梅说。
“没事,过去了,就一阵儿。”王淑兰说完喊过服务员,把凉了的肉串拿去加热。
“想开就好,你现在不挺好吗。”周晓梅安慰着。
“挺好,都这大岁数了,啥想不开,就是过年闹的------”王淑兰说。
“姐,其实你挺年轻,一点不老。”
“还不老?马上五十了。”王淑兰自嘲的笑笑,细看笑中带着自信。
“人家说女人五十一枝花。”
“去你的,那是四十。但姐还真不服老,讲办事的话不服那些年轻的,这点自信还有。”
“那是,我都佩服你。”
“姐这辈子啥苦都吃过,啥罪都受过。离完婚,一个人练摊,然后和人倒腾服装,赚了不少钱。那时候姐年轻,长得还行,能说会道的,最厉害的是眼睛准,会做买卖,知道啥来钱快。”
王淑兰讲起了她过去的事。
“后来认识个做房地产的,那时候他还不是开发商,管项目。我俩一起过了五年,五年没白过,姐也成干房地产的了。
哎,可惜,姐这人实在,容易相信人,结果被人骗了,一下子打回原形。
认识个内蒙朋友,挺够意思的,跟我说别在北京混了,没啥发展。那时候内蒙正开发,说到内蒙他帮我,还能起来。于是就来了呼市,他帮着成立个公司,给我引荐不少有实力的朋友。
咋说呢,来呼市十年,说不上成功,也说不上赚多少钱,但还行。来的时候没钱,全是朋友帮的,有一点不否认,帮我的都是男的,我不说你也知道。”
周晓梅点点头。
“其实挺感激周玉军的,在商会他没少帮我,有些项目都是他帮着搞的。咋说呢,男的和女的在一起,没事也有事,说不清道不明------”
周晓梅点头,表示理解。
“跟你说妹子,女人不能靠男人活着,得自己干点啥。我和周玉军是合作,他做电子商务,我做新农业。开始的时候互相依靠,绑一起干。后来做大了,也就分心了------男人,没起来的时候啥都好,装得像孙子似的。等起来就不是他,换女人必然。”
“也有不那样的,主要是人心。”周晓梅说。
“你说的我不反对,知道你说谁。”王淑兰说。
“呵呵------”
“要不然我咋转行做餐饮呢。”王淑兰说:“老谭是一方面,那时候对他不太了解,主要是和周玉军掰了,因为啥你知道。
也是赶巧,在鄂尔多斯,觉着阿巧是个好项目,肯定赚钱,就加入了。等加入之后发现选对了,是个好企业,有潜力。”
“不但有潜力还有发展,越干越有劲儿。”周晓梅说。
“是,要不然我咋劲劲儿的呢。”王淑兰有些兴奋,没了开始时的难受,继续说:“赚钱是一方面,主要是有意思,正能量满满,挺阳光。”
“主要是人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