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懊悔起来。
咋整的,喝那些酒?这大岁数了还失态。肯定吐了,要不然不能满嘴酒味,还有点臭。
她也有点受不了自己嘴里的气味,撩开被子,下意识的看了下穿在身上的衣服,发现完整无缺后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卫生间漱了漱口。
冰凉的水在口腔里涮了涮,人也随之清醒几分。
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凌乱的头发和发红眼睛以及眼角明显的皱纹叫她吃了一惊。
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竟然心灰意冷的冲那个真实的自己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往脸上撩了一把冰冷的水。
从卫生间出来,把床头柜上的包拿在手里,然后出了房间。低着头走到电梯前,按了开关。电梯门开了,径直走了进去。
电梯徐徐上升,在十二楼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她走了出去。
整个走廊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脚上的高跟鞋在地毯上的轻微声响。可是这轻微声响听起来如巨物撞击时的发出的声音,很大,很清晰。
她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一下,想听听里面的动静,但什么也没听到。
又往前走了几步,拿出房卡划了一下,听到“滴”的一声后收回房卡,推开门走了进去。
室内的一切和她走时一模一样,阳光已经洒进来,并带着清新的空气。
她走到床边,脱掉鞋,无力地把自己瘫到床上,呆呆的看着前面的虚无,不知不觉从眼角浸出两颗泪珠。
这也许就是一个交际女人的无奈与现实吧。
王总,王淑兰,地道儿北京人。年轻时正值改革开放,下过广东练过摊,开过酒吧做过工厂,最后涉及房地产,只是遇人不淑,被老同学坑了,赔个底朝天。
沉沦几年,芳华尽,秋风起,犹存的风韵也在岁月的蚕食中成为半老徐娘。
西部大开发时来到内蒙,凭借女人独有的魅力和生存手段,也混个风生水起,只是没了年轻时的霸气,大部分靠男人致富,整日周旋于交际之中。
两滴泪,是心酸,也是无助与悲伤。
当然,她是一个聪明女人,不会因为失宠而离开周玉军。这种事在这个圈子里很平常,没人会浪费时间的去在意。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当两个人各怀目的去追逐经济利益的时候,男女关系也是其中的筹码,看开了是和谁睡怎么睡的问题,只不过掩盖在华丽的外表之下,没人说而已。
当男女关系不存在时,也没什么感情拘绊,依然为相同的利益在一起,只不过不在一个床上而已。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头有点疼,不想出去,只想睡觉。
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索性起身把自己脱个精光,进卫生间冲了个澡。重新躺在床上才感觉好受些,也舒服不少。
她开始想醉酒的前前后后。
凡事必有因果。
醉酒和周玉军脱不了干系,可有干系又能怎样?事情明摆着,自己年老色衰,已经不能引起男人的欲望,属于自然淘汰。
更何况还不是人家老婆。
即使是老婆又能怎样?他还有老婆呢,佟欣没来之前不还是和自己同床共枕。
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以后干啥呢?
这是个现实问题,逃避不了,得提前打算好。
虽然顶着个新型农业董事长的头衔,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知道咋回事,纯自封的,靠套政策赚钱,还得陪酒赔笑陪身子,出入的虽然是高级场所,细想想和小姐有啥两样?
现在手里有两个钱,当然,和当年比不值一提,但还可以,养活自己够了。
但不能就这样啥也不干混吃等死的活呀,大小得干点啥。
她想到了老谭和他的阿巧饺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