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纯大兴安岭的红蘑,吃着肉头儿的,价格应该不便宜,得一百八到二百。”老谭说。
得到肯定后刘师傅很兴奋,回答说:“一百八一斤。”
“算成本了吗?”老谭问。
杨志军回答:“算了,一斤红蘑涨发完二斤半,合七十二一斤,一个小鸡炖蘑菇投二两,十四快四。榛蘑一斤九十,涨发完二斤,合四十五一斤,一份投三两是十三块五。榛蘑损耗大,味道不如红蘑,红蘑是贵点儿,但好吃,我觉着比用榛蘑强。”
老谭满意的点头。
他问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俩人有没有计算成本,同时看他们的工作做的细不细,能不能用数据说话。
要求管理人员每天做的工作汇报就是这样,一切用数据说话,说结果,不许用形容词。必须认真、严谨,当日工作当日做完,不许拖到第二天。
大学里讲做新人,要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用到企业管理上是日事日毕,日清日高。
“蘑菇换了,客人反映咋样?”老谭又问。
“都说好。”杨志军笑着回答。
“你是听你媳妇汇报的还是听服务员说的?”老谭办开玩笑的问。
“呵呵,三哥,都不是,我是学你,穿便装到前面亲自问的客人。我问:蘑菇吃着咋样?客人说:好,比以前的好吃,就得这样,越做越好人才爱来呢。”杨志军学着客人的话说。
“好。”老谭肯定的点点头,然后对刘师傅说:“把供货商电话给李忠清,叫他把省城的蘑菇也换了。”
从热菜厨房出来,老谭进了凉菜间。
凉菜间三个人,师傅是从省城调过来的小周,叫周宏伟,二十六岁,很帅气的小伙子。见老谭进来停下手里的活热情的打招呼。
老谭和他唠了一会儿,嘱咐说尽快把小弟带出来,过了元旦和杨志军一起到中央店去安装厨房,并且在那边做手工制品,好熟悉配送流程。
小伙子听了挺高兴,以后开始负责中央厨房的凉菜了,心里的自豪感不可抑制的写在了脸上。
看着小伙子脸上的自豪老谭不禁有些唏嘘。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不觉的已经培养了五个凉菜师傅、五个饺子师傅、五个厨师长、五个店长。
第六个也马上产生,有点小骄傲。
从凉菜间出来进了饺子间。
王艳丽先看着了,大声喊:“老大来了。”
几个饺子工一起扭头看过来,老谭笑着冲她们点头。在他点头的时候突然想起雅茹说他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很多人喜欢他。
也许是心理作用,感觉有点不自然——饺子工都是中年妇女,瞅人的眼神是毫无保留的火辣辣。
雅茹正在调芹菜馅,没吱声,笑了笑。
王艳丽问老谭:“老大,总店的饺子师傅啥时候过来?”
“过完年。”老谭说。
中央店装修的时候孟梦就跟王红说要调过来,王红跟老谭说了这事,老谭答应了。原计划把孟梦调到中央店的,孟梦说自己年轻,怕干不了。老谭就把雅茹调到中央店,孟梦过来接替雅茹。
“哦,过两天来两个女的,西沟家属院的。”王艳丽说。
“行呀,一下找来俩。”老谭说。
“估计你能认识,老王家的,姐俩儿,论着我得叫姑姑。咱们上届同学,他爸是井口会计。”王艳丽说。
老谭想了想,没啥印象,说:“我能记着咱班的,上届的记不住,来了见着人兴许能想起来。”
“我们俩家不咋走动,姐俩儿都离婚的,听说都不生养。”王艳丽说。
“噢,都是下岗的吧?”
“嗯,都下岗的,家里没啥活,也不挣钱。上两天我给家打电话,说咱们这招人,她俩儿不知道听谁说的,跟我爸要了我电话号码,给我打的电话,说要过来。我跟她们姐倆儿不熟,干活啥样不知道,来了你看,要是不行就打发了。”王艳丽说。
老谭说:“不行也不能打发,这老远奔咱们来了------只要肯干,咋说也能安排,就怕不干。”
王艳丽说:“估计能干,不能干也不能打电话,这老远,来回路费就将近一千。”
雅茹插话道:“咱家那边人都任干,来了就不能走,还是姐俩儿,互相有个照应,更不能走了。”
老谭没想这些,只是好奇地问:“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她们不在家过年呀?”
王艳丽说:“姐俩儿也没地方待,老爹老妈没了之后哥哥嫂子不行,姐俩儿长期在北票饭店打工,租房子住。北票啥样你知道,满大街都是下岗的,饭店活不好干,听说好几个月都不开工资。”
“哦——”老谭咂了下嘴,说:“叫她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