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她倒没再恋爱,虽然师父想要她成为儿媳妇,但月老有意,红线难牵,也就作罢了。
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必然要经历青春的骚动和不安,正是在这种不成熟的经历中渐渐成熟和成长起来。
三年时间,和小龙在一个店里工作,虽然分手了,不做恋人做朋友,关系处的很融洽,常有说有笑的。在小龙和小慧走到一起的时候还祝福过小龙。
知道小慧妈得了绝症之后,她为小慧妈惋惜和同情,并捐出了三百块钱。和小龙说要他多陪陪小慧,这时候小慧需要陪伴和安慰。
但是当小龙和小慧要订婚的消息传到她耳朵的时候,不知怎地心痛了一下,还有些震惊。她接受小龙和小慧处对象的事实,但小龙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得不叫她重新审视曾经喜欢的男孩——原来他有颗金子般金贵的心。
这就和把一个蒙着土的金疙瘩毫不在意的丢弃后,当别人捡起来,把上面的土去掉,发现原来是个金疙瘩时一样——后悔、懊恼、自责。
尤其当身边的人夸赞小龙做的好,有情有义,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时,心里的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酸楚着疼。
她为小慧找到一个好男人高兴,也为自己弄丢了爱情后悔。
这是一个非常矛盾而又痛苦的心理,折磨着她,叫她无精打采,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她想找个人诉说一下心中的苦恼,可是找谁呢?想了想,找同学丽娟?不行,丽娟正在热恋,约她出来她一定会带着那个男的,看人家亲亲热热心更难受。
找图雅姐?不行,图雅姐一开始就反对她和小龙分手,现在找等于打自己的脸,还挨训------
那找谁呢?
她苦闷的想着。
对,找师父,师父最疼自己了,拿自己当闺女待成,和她唠唠能好受些。
想到找师父后,下了班饭也没吃,直接去了师父家。
王红和方建军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孟梦来了赶忙招呼坐下。孟梦没坐,对师父说:“师父,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呗。”
王红看孟梦的脸色不大好,情绪有些低落,不像平日里有说有笑的,心合计这丫头保证碰着啥难肠事了,便起身换了衣服,和她下了楼。
初秋的夜晚十分凉爽,舒适的夜风习习,撩起耳边的长发,带着几许惆怅。
孟梦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烦乱着,只是低头往前走。
“有啥事吧,丫头。”王红问。
“嗯------闹心。”孟梦说。
“咋地啦?”王红问。
“师父,咱俩喝点酒。”孟梦说。
王红有些惊讶的看着徒弟,心说这丫头咋啦,受多大刺激想喝酒?看委屈的。于是指着前面的一家小饭店说:“行,去那家,那家还营业。”
师徒俩进了饭店,象征性的点了俩菜,要了啤酒。
喝了一杯后孟梦说:“师父,呼市再开店的时候把我调过去,我想离开省城。”
小丫头刚说完,王红就知道她为啥闹心了。
“因为小龙?”
“嗯------也不全是,就是想离开------”
王红笑了,说:“你那点心思全在脸上写着呢。”
被师父看穿心思,孟梦说:“就是心里不得劲儿------”
“傻丫头,谁和谁在一起是缘份,强求不得。你和小龙都是好孩子,虽然没在一起,但毕竟处过,没啥放不下的。”王红接着说:“知道你为啥难受,看小龙准备在小慧她妈离世之前和小慧订婚,事做的到位,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孟梦没说话,点了点头。
“师父也不给你吃后悔药,再说也没有。别人劝没用,啥事都得自己想开了。小龙稳重,不急不躁,对人好,知疼知热的。没选择他不是你没眼光,感情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也没省思能和老方走到一起,当初掐半拉眼珠子没见上他,后来咋样?这事没处说去,我还没想到离婚呢,不也离了。
你刚二十一,一朵花才开,保证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小龙是好,但你俩合不来,现在是朋友不挺好吗?跟你说丫头,处对象这事凭感觉,没啥后悔的。不怕你笑话,师父当初还喜欢老谭呢,就省思和他在一起,他不离婚都愿意。
但后来一想不是那回事,人家两口子过得挺好的,咱算个啥?再说事也不能那么做。现在和老方不也挺好的,对我好就行呗。”
“道理我懂,就是不得劲儿------闹心。”孟梦说。
“有啥闹心的,小龙要是不决定订婚是不是就不这么想了?有一个这样重情重义的朋友应该高兴,就和师父似的,有一个老谭这样的朋友一辈子知足了。
有的人能成为爱人,有的人只能成为朋友。人得知足,不能想太多,想多了累。有时候把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犯不上,整不好到最后连朋友都处不成,哪多哪少?”王红说。
“嗯------有机会还是叫我去呼市吧,我挺喜欢内蒙的------”孟梦喃喃的说。
王红心疼的看着徒弟,叹了口气,说:“行,到时候给你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