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池妃娘娘和茵妃娘娘都请您到她们殿上过夜,您看……”
一个韩东文没什么印象的宫女近前,恭敬地请示。
他只摆了摆手:“不必,朕都睡了这么多日,让她们明日再来探视就好。”
“是。”
宫女松了口气连忙退下了。
殿下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殿中全是血?
她们也不知道,也不敢问,毕竟殿下连太医都没有说。
这样的反应让韩东文觉得轻松不少,恐怕是自己这个行事喜怒无常的马甲不多的好处之一。
他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托腮沉思着。
这两日变故太大,但他也难得的有了整整两天时间。
什么都不必考虑,也考虑不了,单纯用以思考的两天。
首先,也就是最重要的。
在西亚公国发生了什么?
以加斯科恩神父为代表的教会明着对蒂尔达这个大公跳了反,原因恐怕是圣杯的异变。
而圣杯异变的原因,虽然不能确定,但一定是某种“异常”。
自己这个来自泗蒙的,有着能变成兽之阴魂魄的,非人的人傀,身上还插着一把同为降物的云珀剑。
异常的东西实在太多,又没法试验,韩东文思来想去,也只能把可能的范围缩小到自己身上罢了。
“就当是因为见到了云珀剑的关系,圣杯才失控的,那么接下来呢……”
他思索起来。
今天找上门来的,除了负责护卫自己的休部,还有太医。
他们都是理应在意自己的,出现在此并非“异常”。
在西亚,有了自己这个“异常”的因,那么今日一定有“异常”的果。
本不应该出现却出现了的,自然就是澹台溟。
国兵总司澹台复的儿子,伤部部尉,澹台溟。
按他的汇报,本来已经撤离边境五城的西亚国教骑士团打算集结起来重新开往边境。
这肯定不是蒂尔达的意思。
结合在七识心王境当中,皇子皋无法联系上蒂尔达的种种表现,一丝阴霾爬上了韩东文的心头。
恐怕两天前的教堂之内,蒂尔达已经遭遇了不测?
有可能吗?
她在从前游戏设定里故事的实力那么强,但这圣杯的异变也毫无疑问是从前没有的……
韩东文心思有些乱,看殿中已经收拾的妥当,他叫走了殿内的宫女,再次自己一个人关上了门。
除了这一次,专门留了一队休部的卫兵在门外静候,以免再次发生什么不测。
“不管怎么说,神主教会是反了。”
韩东文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握成了拳。
“……既然如此,也不能怪我。”
在韩东文看来,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大幸事。
西亚公国眼下名义上的首脑仍旧是大公,如果神主教会有什么异动,那么……
第一,就算泗蒙开始与西亚针锋相对,蒂尔达暂时不用考虑的情况下,西亚的实力一下子衰减了许多。
第二,泗蒙手上多了一杆旗,一杆作为友邦帮助西亚大公平叛的大旗,正所谓名正而言顺,倘若泗蒙能对西亚做点什么,这帮助平叛的由头实在太好不过。
这正是当年靖宗串通别国对待泗蒙的手段!
正因如此,他才放手给澹台溟带了十倍人手,方能准备周全。
毕竟,此时此刻在神主教会看来,他们的反叛与蒂尔达的沉寂并无旁人知晓,稍加时日,他们势必能渗透或是取缔群龙无首的大公邸,重新将西亚公国握在手中……
不对。
韩东文在脑海里踩了一脚刹车。
既然他们的反叛刚落下帷幕,眼下对神主教会来说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悄无声息地取缔大公邸?
为什么他们马上就要行军开往边境,图什么?
韩东文把眼神望向窗外,沉思许久,喃喃开口:
“蒂尔达,你……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