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确实很长。”
空灵中略带沙哑的声音响彻。
只是那声音中却带着怅然和凝重。
涂山君知道三娘不可能那么快修至元婴。
哪怕是天赋再高的修士,也得有个积累的过程。
法力的积攒是个水磨功夫,虽说能通过灵丹妙药进行缩短,依然是极为耗费时间的。
三年。
别说是一位拥有道体天赋才情卓绝的修士,哪怕是大宗道子也不可能提升两个大境界。
因此,在返回魂幡的时候他就已经切断了法力供应。
魂幡主杆上的赤红鬼目放出豪光,将静室的三娘笼罩。
说着目光挪来。
“喏!”
动用了如此强大的秘术,怎么可能没有对自身造成损伤。
“属下查到并非大器宗出手。”
一位戴着古铜面具,身着青天云水法袍的修士放下手中的玉简,淡淡地说道:“这么说来,在短短的五六年时间,我损失了三位督主。”
旋即,灵机气息稳固不见增减,就连原本略有的萎靡也消失不见,只听魂幡传来声音:“毫发无损?”
斜阳胜血,辉光沉下。
躬身退出大殿的修士高举令牌,在他举起的同时令牌消失不见。
许三娘与裴氏是自家人的事情,他们能关起门来说。
“三年来我可从没偷懒……”
说不得在炼化鲲鹏传承之后,垂云老贼也将厚积薄发,在短短十几年内抵达一个全新境界。那样的话,报仇也就不保险了。
这是强大修为带来的瞩目,也是对修行界对强者的关注。
“连阴神元婴都不曾收回吗。”
哪怕他想低调都做不到。
“当然,这也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许三娘点头。
鹤书立原本忐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他顾不得与瘦猴寒暄什么。
鹤书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身子骨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一路滑落,直到坠于金丹后期才堪堪停下。
……
只是这代价,却很是沉重。
“画舫督主本该是最安全的一位,然而据说是有修士在汉河渡劫,殃及鱼池。”
于情于理都该道谢。
许三娘盘坐于蒲团,周身清气模糊身影,背后的那道元婴后期的清气身躯化作灵机,眼前的身影则像是坚冰融化,周身气息迅速跌落。
“不过是区区道体罢了,哪怕没有道体,我也一样能修至巅峰。道体和人相比,我还是认为人更重要一点。”
“属下已派人了解,乃是吴竹出手。”
微微摆手道:“去吧,莫要堕吾威名。”
“鹤先生?”
没有多言,施展遁术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其次便是自身存在。
声音中带着惊讶和怀疑。
“回堂主,除却云阁舵主,余下两人均无。”
三年都等过。
放心心头大事,扫清阴霾,顿觉心头大好,就连呼吸都畅快了许多,连往日里简陋的静室都顺眼了不少。
“短短几年,损失三位舵主,吾甚痛心疾首,令‘荒狐’彻查此事,还我那三位舵主公道。”
残翅的蝴蝶在掌间飞舞,停留在那紫黑色椭圆指甲之上,轻轻住脚,煽动着背上残翅。
修士的法力汇聚,绘出一方灵图说道:“竟都是布于大器宗境内分舵,难道是大器宗出手吗?”
“天机城,神秘修士。”
紧接着张开手掌。
修士将玉简奉上。
……
戴着面具的修士缓缓向后依靠,大半身躯沉入阴影。
鹤书立知道这是此生能遇见的最大的机遇,他不能就这样退却,于是赶忙乘傀兽马车赶到孤幼院。
“我只是觉得,道体之能该用在最为关键的时刻。”
没有多想,他还是决定赶紧前往孤幼院。
等他身死返回魂幡,下一次渡劫之时定然不会如此顺利,甚至会因为尊魂幡的强大使雷劫愈发强大。
……
不由让他感叹尊魂幡的霸道。
昏暗殿内。
总不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他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至少不要在大摇大摆的出现。
站在门口许久,直到被一个身形不矮的小子喊了一声,才从怔然中回过神来。
随着尊魂幡越发强大,他的身影已经极为明显。
修行之路,一步慢则步步慢。
不过,能将之杀死并且困住阴神者,必不是寻常之辈。
紧接着出现在对岸的是一道修长身影,那人的容貌隐藏在狐狸面具之下,摩挲令牌道:“堂主说是什么任务?”
涂山君早就发现,置入无岸归墟之境的阴神,凡是修为低于他也会被魂幡吸纳,化作幡中阴灵。
涂山君盘算着幡中的阴神,一位化神尊者,十三位元婴真君,金丹筑基无算,整合两百六十余万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