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当年相见之时,她感觉父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和兴奋,反而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平静,阐述着前路。
森然枯寂的黑玉骷髅低垂着头颅。
这两件都是宝贝,而且那枯骨肉身,绝不是寻常修士,灵官法眼看不出底细,只觉得深邃如渊,至少也得是真君遗蜕。
现在她已懂。
在闪烁间,好似这位修士并未死去,仅仅是陷入了沉睡。
唯有身形依旧保持盘坐。
这就相当于让他们从修士变成弱不禁风的凡人。
而且两个人行动能互相监督以防他们私吞财货。
不过是一艘灵舟罢了,送给他们也无妨,至于那疑似元婴修士的遗物,他也只觉得有趣而已。
一同行动的还有那瘦子,是被赵五打发去的,瘦子看不惯款绔子弟的做派,留在这里多半碍事。
赵五哈哈一笑的走到小灵舟旁边,看向那骷髅尸首,啧啧称奇:“不知前辈是何等高人,在这种伤势的情况下还能乘舟横渡,实在让某佩服,今日得前辈遗物馈赠,定寻好穴为前辈安葬。”
这就更不用担心了。
“王公子,还请你手下人封禁丹田。”赵五拱手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那样的人,曾经也同样是个寻常的青年人,会喜怒哀乐。
惊鸿轻笑道:“爹,我明白了!”
人还是那个人。
“呵,那倒是不必。”
“我爹到底去哪儿了?”
嚣张就嚣张喽,只要他能拿到钱也都无所谓。
原本也没想到能抓到这条大鱼,谁料到此人被其父罚来镇守灵舟,但计划总归还是成功的。
“我依旧有个问题。”
如今知道了。
真君遗蜕也就罢了,他分明看到那枯骨身躯的左手上带着两枚戒指,如果他所料不差,那应该就是储物戒指。
赵五毫不犹豫的下令。
没有人不会因此感到震惊。
“好!”
在她眼中的涂山君是伟岸高大且傲然沉默的。
随后耸肩说道:“大不了我们就做过一场。”
……
只听得细微的声响传来,面前屹立不倒的肉身尸骨像是风化许久化做一滩灰白色的粉末。
清楚了。
少顷。
看来他今天真栽了,不过倒也印证并不是有人想要他的命,而是因为恰逢其会。他不该把他爹的小妾弄到自己的床上,不然也不会被他爹派来镇守灵舟,好在他们都是求财的。
“王大少的命这么金贵,等你回去了,难免会报复我们,不如就在此地,尘归尘,土归土,免得以后多出什么麻烦啊。”
冷哼了一声,似乎对王千星这般作态非常的不满。
他还有底牌未动用,未必不能胜。只不过相比于底牌,他更珍惜自己的命,为了些许的灵石财物丢了性命不值当。
王千星坐回了太师椅,顺势将一貌美女修拽入怀中,感受到怀中颤抖,说道:“愣着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老大,我们发了,这一票干完,剩下三五十年都够用了啊!”
没有法力,以他们的肉身,但凡来一件法宝都能斩去血肉。
并且还因为是魂幡的主魂,变相的不会死在简单的斗争之中。
不成道,终成灰。
照映在尸首残缺的面容上。
“王公子,这船上的东西已经属于我们了。”赵五笑着指了指那艘停泊的灵舟以及灵舟上的尸身,随后又看向那位金丹真人说道:“我想诸位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公子。”站在王千星身旁的金丹修士低声说了一句,同样把目光放在那艘小舟上。
要知道,以现在的处境,他们想要杀人不过是头点地的事情,怎轮得到一个纨绔子弟在他们的面前如此从容不迫。
王千星眸色一凛,冷哼道:“想杀我?尔等就不怕我爹为我报仇?”
正要出言说什么,领头的赵五摆手拦住了瘦子。
却没想到。
那又怎么样呢?
木庆的神色诧然,这一看就是好宝贝,不说能在域垒空间中游荡穿梭,光是看那铜灯便觉得温暖袭来。
刚才还形如小厮的陆荆笑了一声拱手说道:“公子说笑,在下为成为这艘灵舟的管事拢共花费了五年的时间,而在之前,在下都是以此业为生,何来背叛一说?”
修行,为的不就是摆脱这般无常,不就是为了超脱自在,这才是该是修行的真谛,道途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归不过是风沙尘土落在道袍上,伸手掸去便是,这也就足够了。
看向王千星笑呵呵的说道:“本来想请王公子去我们那里做客,后来一想实在不好操作,不如就请王公子死在这里吧。”
“嘿嘿。”
瘦子呼的吹响口哨,匣中长剑悍然出鞘。
“杀!”
两方人马顿时战做一团。
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