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霜忽的哑口无言，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就算是我吧！”沈凤书接着说道：“那我一定是靠着修为强行压制了李大哥，所以他才不得不屈从的，对吧？”

噗！旁边李长生又一次笑喷。李依霜直接就是一个撇嘴，都懒得开口理会沈凤书了。

“不是？那就是我修行法诀法宝丹药太厉害，所以李大哥被我诱惑了。”沈凤书再次说出了推断。

“就凭你？”李依霜这次再次开口：“你身上这些破铜烂铁也配？你喝的九鼎归元酒还是老祖可怜赏的。”

“那一定是用毒。”沈凤书兴致勃勃的猜测道：“对不对？李大哥中了我的剧毒，所以不敢不听我的话。”

李依霜看沈凤书直接就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了。

“嗯，要么就是用李大哥在乎的某些人的性命，比如你的性命来威胁他。”沈凤书又提了一个猜测。

“道门神门作对多少年了，还有那些入魔的妖魔鬼怪，想杀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李依霜越发的鄙夷。

“那就奇怪了。”沈凤书端起酒杯十分认真的问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李大姐你能不能用你聪明绝顶的脑子帮我想一想，能写出来圣言难道不是荣耀吗？李大哥会觉得很丢人吗？是什么原因让李大哥拼着心魔丛生无法成圣也要说谎不敢承认圣言是自己写的？是不是我加上你口中那个贱婢已经可以左右无极宗的圣人了？想明白之后再回去查查，圣言导致的圣景是不是在无极宗发生过。”

李依霜自从一不小心知道圣言是沈凤书所写之后就陷入了一种无法理喻的状态之中，自家老祖的荣耀，竟然被一个无耻的毛头小子给窃取了，其中还有那个贱婢居中帮忙，这两个家伙都该死！

被有心人一挑拨，怒火上头的李依霜哪里还顾的上别的，只想着将两个无耻之徒碎尸万段，所以她不遗余力的想方设法要干掉沈凤书和她口中的那个贱婢——不羁公子，竟然在宗门历练中参与暗算了不羁公子。

因为这个，她被李长生回去之后一通责罚，但李依霜非但没有认错反而是变本加厉，到后来甚至加入了悬赏沈凤书的行列中，一定要弄死不羁公子和沈凤书。

李依霜从没有从沈凤书说的这个角度上考虑过问题，只是不停的设想沈凤书和不羁公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现在被沈凤书当头一棒，直接把她砸懵了。

老祖之前差点无法突破寿元耗尽李依霜其实是知道的，后来不羁公子回来一趟老祖就闭关突破她也知道。出关后老祖不小心偶然透露了是因为沈凤书的圣言才得以突破，这个李依霜同样知道。

明明是老祖的功劳，怎么能让一个废物欺世盗名？堂堂无极宗圣人，怎么能是因为一个下九洲的废物才成就的圣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李依霜都无法接受这一点。

很明显，李长生在教育李依霜上面是一塌糊涂，得知她悬赏沈凤书之后，李长生也是大怒，可他无论怎么解释，李依霜就是不信，脑子里已经焊死了这肯定是沈凤书和不羁公子的阴谋。

现在，李依霜被沈凤书一个轻飘飘的问题给问住了。是什么原因让一位亚圣拼着宁愿撒谎引发心魔无法成圣也不愿意承认圣言是自己写的？写出圣言很丢人吗？

李依霜是傻子吗？傻子怎么可能成就金丹？但全靠好资质好资源堆出来的金丹，钻了牛角尖也比别人更执拗。正面想想不通的问题，从反面一想，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坚持是那般的可笑。

再一想圣言圣景那么大的动静，似乎近十年来，好像就只有下九洲有过传言。而那个时候，老祖显然是在宗门闭关，怎么可能去下九洲？反倒是她口中的那个贱婢不羁公子，那个时候的确是在下九洲转悠。

内心的执念已经开始松动，可李依霜还是不愿意承认她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自己维护老祖的名声，维护宗门的名声，何错之有？

“李大哥，你这教育后辈水平不行啊！家里教不好，宗门教的也一般，怎么教成个这样？”沈凤书这会已经懒得理会李依霜，自顾自的和李长生聊了起来：“实事求是判断是非不行，虚头巴脑维护面子却是一流，佩服啊佩服！”

多少清华北大博士的孩子考不上本科，不是说父母或者长辈优秀孩子就一样优秀的，也不是每一个自己很牛的父母长辈都会教育孩子。

这样的事情沈凤书见多了。眼前这点事，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