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兄弟,喝杯酒压压惊。”
老朱家的山东菜馆,后院的房子中,朱开山给王言倒了一盅酒,热情的招呼。
王言也不客气,仰头一饮而尽,夹了口菜说道:“没什么惊的,区区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菜是朱传文炒的,味道不错,确实是挺有天赋。这才几年啊,现在都达到了lv4的程度了。不过说起朱传文,鉴于他骨头太软,王言还派了人监视。这是亲近人了,万一到时候给他也来一个为了他好,那就太操了。
至于那个打黑枪的,当时就在不到两百米之外的东西两处临街的建筑里,他亲自追的那个过去就给抓住了,另一个手下抓的让人给跑了。不过两个建筑已经被围了,正在查房子的主人是谁。
“叔,你真跑过去把打黑枪的人弄死了?”一边的那文眨着大眼睛好奇。
“你怎么总问废话呢,咱叔还没过来的时候,那不是就传遍了吗。”朱传文不耐烦的摆手,问道:“叔,查出来是谁干的了?”
老朱媳妇翻了个白眼:“你还说人家那文呢,这不明摆着吗,就是小日本子干的。”
朱传文碎碎念:“我那意思是有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
王言摇头一笑:“既然是暗杀,又怎么会让人找到证据。被我活捉的那个,一口华夏话说的利索,现在正在被拷问呢,一个劲儿的说是张做林的手下,打死不松口。”
“你那些手段给他上上啊。”老朱咂了一口酒:“还有在你手下不松口的?”
“其实他松不松口不重要,就是说了是小鬼子派来的,他们也不会承认的,没什么用。”王言道:“反而就认了是张做林,对咱们更好一些。”
朱传文不解:“为什么呀?”
“哎呀,这你都不知道。”已经是三个孩子母亲的那文,还是跟原来那般,心直口快:“这不是早就听说了张做林跟小日本走的近嘛,而且今天那些吃饭的人讨论的你也听见了,他们增兵边境,不老实。叔借着这个借口,直接动兵教训教训他,既能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能稳定局势,别拖咱们的后腿,也能让他知道小日本狼子野心,最后还能要点儿好处,是不是啊,叔?”
“对喽,传文啊,没事儿多跟你媳妇学学,这就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人,正经的能做一番大事。”
“他叔啊,你就别夸老大媳妇了,一天天的偷懒不干活,还干大事儿呢。”
“哎呀,娘……”
“一天天的,就嘴好。”老朱媳妇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老朱哈哈一笑,不理会娘们儿的事:“跟老毛子的战事怎么样?顺利吗?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听说的时候给我们吓了一跳,太突然了。”
他今年五十一,现在儿孙都有,多年保养身体健康,没事儿给饭馆帮帮忙,招呼招呼老主顾,一天天闲的很。好兄弟是最强的大军阀,他没事儿就好打听打听这些国家大事,要不他也没别的可干。
“打的就出其不意,我的军队都是最近才调动的。”王言笑道:“目前看着还算顺利,毕竟今天才打起来,二十多万人怎么也得打一段时间,具体怎么样还未可知。不过最后,必定是咱们赢的,因为他们那边国内正在内战,算是孤军作战,没有支援,没有补给,问题不大。”
“叔,那传武没事儿吧?”一边上搂着孩子的谭鲜忍不住的开口问,她都憋半天了。
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朱传武真的生米煮熟饭。他在外面呆了两年多,硬是一次没回来,等到孩子一岁多能经颠簸了,直接带着孩子杀了回来。那给老朱气的,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认下了,给朱传武是好一顿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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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鲜儿也搬回来住,但是跟朱传文以及那文两口子,倒也没什么尴尬。主要过了开始的那两天,适应适应也就好了。现在家里也没人提那些,外人也不知道,日子挺好。
朱传杰跟夏玉书也早结婚了,都生俩了。又没分家,都在这住呢,不过夏玉书在中学里当老师,偶尔的还要到夜校里教工人识字,也挺忙的,还没回来呢。这一家子孩子也不少,每天的热闹着呢。
王言看着一边,因为没有跟震三江混过,只是一个唱戏好听的普通母亲的鲜儿:“他都是旅长了,除非手下全打没了,要不然他能有什么事儿?放心吧。等这一次他打完了仗,我就给他调回来驻防冰城,让你们夫妻俩好好亲近,也好给我多生几个侄孙子。”
看着有些羞赧的二媳妇,老朱媳妇拍了王言一把:“挺大个岁数了,还是督军大人呢,说话没个正形。咱们走了,正是饭口,帮着忙活忙活去,让他们几个爷们儿在这喝吧。”
王言跟老朱乱七八糟的说着话,一边倒酒的朱传文没事儿插两句没脑袋的话,也算和谐。除了国家大事,剩下的就是王言关心老朱的生活,日常的让他保持锻炼,有个好心情。
吃好喝好,王言告辞了老朱,带着手下,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向家走去。
离得又不远,不大一会儿就到了自家院子,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坐,接过刘芳兰递过来的茶水,轻啜慢饮。
“爹,咱们跟小鬼子开战吧。”十岁的老大,王文浩拿着刀比比划划的跑进来。
不用王言说话,刘芳兰一脚就踹到了他的小屁股上,蹬了个趔趄:“你把那个破刀片子给我扔一边去,刮着弟弟妹妹我不抽死你。”
五岁就开始练,还有亲爹配药辅助,皮实的很。王文浩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拍了拍屁股,转身把刀扔到门口,跑回来说道:“爹,小鬼子太猖狂了,竟然敢暗杀你,咱们必须得报仇。”
“是啊,爹,这口气咱们不能忍啊。”老二王文然,也是一个暴脾气。
剩下的几个孩子,就连最小的,七岁的王文绣都是嗷嗷叫。倒也不能说这些孩子不动脑子,一个个小肚子里也是有二两墨水的。但这些孩子也是深受王督军及其领导的军事集团鹰派思想的洗礼,更何况还有王督军没事儿给上课,所以现在亲爹被暗杀,还扯什么没有用的,他们脑子里很简单的闪过一个念头,干他。
还是孩子思维,思想不成熟,军国大事,哪能说干就干。王言这个亲爹耐心的给他们上起了课,从国内形势,讲到国际形势,从他们内部的军政府,说到老毛子即将上位的亲爱的达瓦里氏,以及相邻的奉省情况、小日本的情况。从军力讲到民生,从武备说到工业制造,最后才说到这一战的影响。
有个牛比爹的好处就在这里,言传身教,孩子的下限高。
乱七八糟的讲完了这些事,已是月上中天,赶走了沉思的一帮丫头小子,王言这才算是得了闲,喝茶润喉。
“你说你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说回家看看,直接跑老朱家跟人喝酒去了。”柳芝忍不住的埋怨。
刘芳兰搭茬:“可不嘛,你都不知道我和姐姐俩人听说你被暗杀的消息,吓成什么样。”
她们两个也不是整天闲着,但差不多也是闲着。因为她们俩就是没事儿的时候,跟一帮高层的媳妇在一起,算是夫人外交。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正经事儿了,反正就是到处闲逛。也不能怪她们,本身她们俩也不是进步女青年,刘芳兰识字更是嫁给他之后的事,平时就是围着丈夫、孩子转悠,也没什么爱好这那的,硬要说有,也就是喝茶听戏了。
不过为了培养她们俩,也是为了给她们俩找点儿事做,王言特意弄了奶茶出来,开了个店让她们俩经营。一般人哪里喝的起,都让有钱人家的太太、公子、小姐买了,然后再拿着赚来的钱,做一些善事,也挺好。
“有什么担心的,以后啊,暗杀的事少不了,你们俩出去的时候也注意一下。”
“杀我们两个女人有什么用?”柳芝给自家老爷们添着茶水:“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出来,你只要不死,没有人敢动我们姐俩还有孩子们,就知道吓唬人。”
“我不想死,那就死不了。当年我可是一人一枪,五发子弹起的家,小小暗杀又算的了什么?”
刘芳兰痴笑:“你呀,也上年纪了,都开始说起当年的事儿了。”
“上年纪了?”王言一口喝光茶水,一左一右的搂着两个媳妇:“走,爷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更比当年勇。”
刘芳兰今年三十,柳芝今年三十一,这么些年保养的也非常好,体态丰润,正是风韵时候。王言四十,年富力强,拿下俩小妖精轻松还带着小愉快,又是美好一夜……
翌日,神清气爽气爽的王言再一次去到理事府中的作战室,听完手下汇报的情况,又对应调整了一下主力布置。而后看着墙上的大地图,默默思考。
就像他跟老朱说的,小日本不会承认是肯定的。但是这一次的暗杀,也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于他武力夺取吉省境内的铁路控制权,小日本认了,不会出兵。
也是怂,用了好几十万兵力,损失了那么多才打下来的,现在被王督军轻松夺取,也不反击,这小鬼子能忍呐。当然现在的形势跟日俄战争时期不一样,即使被他夺了吉省境内的铁路,但小日本还剩下奉省境内的路段呢。再一个,当初的战争是为了在东北站住脚,抢夺沙俄权益,现在已经站住了,对于王督军手下东北军的实力他们又拿不准。所以先吞了这口气,看看这一次中东路之战的结果,然后再对应调整战略。
当然,他们想打也打不了,毕竟日俄一战,看着小日本是战胜了,那损失多少只有才清楚。现在的关东军也没多少兵力,真要打起来,不出一个星期就得灭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