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七月后,帝都大街上少爷们拿着冰棍、冰激凌,一口吃下去透心凉。姑娘们穿着花枝招展,引得小伙眼神不错的盯着。
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下午没事时会拿把大蒲扇搬个马扎坐在树下,一边扇扇子,一边警惕的注视着进出小区的生面孔。他们胳膊上的红袖章赋予了他们纠察的权力。
早上王川刚到律所就接到了石景山劳动仲裁的通知,赵小花(就是那个因为没有准生证生二胎被国企开除的客户)的劳动裁决出来了,让他去领。
裁决的结果在王川的意料之中,赵小花的请求被驳回了。
“赵姐,您方便吗?石景山仲裁委的裁决出来了,我刚拿到,情况不乐观。”王川站在仲裁委大门口拨通了赵小花的电话。
“是不是败了!没事您直接告诉我就行。”赵小花沉默了片刻后道。
“嗯,不过我觉得还有机会,您应该搏一下。您要是方便来所里一趟,咱们谈谈吧!”王川道。
他的心情有点沉重,这个案子在他看来是有赢得机会的,劳动仲裁这样判不合理,也不符合法律规定……
“家里有点事,……不太方便过去……”赵小花犹豫道。
“要不这样吧,我把裁决书给您送过去,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案情。”王川不死心道。
对于他来说,如果就这样放弃这个案子,他的心里会纠结的,纠结于法院对这类案子的裁判尺度。
说实话,这个案子一审的律师费能收多少他不关心,他完全是处于技术角度考虑,这类案子法院会不会判劳动者胜诉,理由是什么这才是他关心的。
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案子,案件本身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超过了收取的律师费。这也许就是技术人员(律师)与管理人员(律所主任、投资方)之间的区别。
如果看不到案件的结果,他会抓耳挠腮,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饿了三四天的乞丐,隔着玻璃窗看到了香喷喷的炸鸡腿一般。
电话那头的赵小花再次沉默了,片刻后她给出了一个地址。那个地址王川知道,那是一片平房区,在金安桥附近。
王川快下公交车时给赵小花打了电话,当他下车时,她正在路边等着。
“赵姐,这是裁决书。”王川下车后从包中拿出了仲裁委的裁决书递了过去:“赵姐,您家住这儿?”
“嗯,您到家里坐坐吧,咱们家里聊案子的事。”赵小花犹豫道。
本来她不想让王川去家里,但是大马路边上人来人往的,又比较嘈杂,说案子不太方便,想找个麦当劳或者肯德基之类的都没有,无奈之下赵小花只得将王川让进家里。
赵小花的家是个排房(排房顾名思义就是一排一排的房子,挨得很近,基本上前后排的房子之间只能走一辆手推车,或者电动三轮车,没有院子。
走进赵小花家,王川感觉屋内比较混暗、压抑,虽然是上午十一点多,但是太阳基本上照不进屋内。只有靠近窗子的位置有些许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