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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我有所念人(第2 / 2页)

有他们在暇山监军相帮,也是暇山的百姓之福。

自家爹爹对此也是了解的。方才说的什么“参他一本”什么的,那估计就是气头上说几句气话,不会真的参他们的。

“那小畜生——”杨老将军还是气冲牛斗,嘴上毫不留情,似乎多骂冷立林一句,他女儿的委屈就少一分,“他走之前,可有说过什么话?”

“我——我没听到他说一个字,”李杳杳谨慎应答,“大概是——内心羞愧吧。”

“羞愧?!我呸!!都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来了,还因为羞愧?!我看,八成是被我打的,说不出话来。”

李杳杳只能点点头,表示顺从。

“是是是,扬将军您武功卓然,冷立林那菜鸡,明显吃不住您一掌。您这一掌,他绝对是心服口服。”

没有人会去惹一只发怒的狮子。

除非那人是不想活了。

扬老将军在盛怒之中,李杳杳只能顺着毛摸。

李杳杳看向扬素波,一个劲的给她递眼色,希望她为自己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

扬素波读懂了李杳杳的眼神,无奈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李杳杳。

“喏,是这个,看看吧。”

李杳杳展开一看。

上面,是一首诗。

是用行书写就。

而且,是冷立林极具个人风格的行书。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李杳杳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保持着展开那纸的姿势,呆住不动。

这首诗。

她上辈子见过。

不对,更精确的说,冷立林誊写的这首诗,她上辈子见过。

笔迹,纸张大小,甚至墨色的浓淡,都一模一样。

当年的情景,和现在,宛如重现。

那时,冷立林在瑕山抗敌。

桓羽生暂时回白京安顿朝中事务。

一日,冷立林寄来的信件,和那些寄给李杳杳的那些请帖一起,被送到了李杳杳府上。

李杳杳也没留意,以为都是她的信件,便一起拆了。

待她一张一张的读的时候,才发现了冷立林这一封独特的信。

这一封,除了誊写了一首诗,再无其他的信。

那信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了她的眼睛。

为什么,白京到暇山,如此远的距离。

冷立林,一句别的话都没有,只是单纯的誊了一首表达思念之情的诗。

她宁愿,这封信,除了这首诗,有任何别的内容。

有普通的报平安的字句也好,有汇报瑕山战情的信也好。

甚至,有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嘘寒问暖也好。

就是不要——

除了诉衷肠,再无其他。

这算什么。

在向她展示他们之间的独有的默契吗?

一封信,除了一首诗,再无其他。

只是一首诗,就能把两人之间的所思所想全部表达。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再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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