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缘分这件事,还真是如此奇妙。
该遇到的,兜兜转转,还是会遇到。
人和人如此,甚至人和物,也是如此。
这嫁衣,上辈子,是自家母亲特意为自己定制的。
这辈子,换了个夫君,这嫁衣倒是没怎么变。只是——更华丽了些。
李杳杳还在震惊加感慨。
荒王继续献宝似道:“——整个衣服穿在身上,都像只飞屋的蝴蝶。你说,这单单为你做的,拿去给我母妃,合适吗?况且——皇宫里规矩可多,什么都有规制。我母妃若是敢在宫里穿这个,算逾制,若是落到皇后手里,少不了一顿罚的。”
李杳杳:你也知道这算逾制啊?!!!当朝贵妃穿着这个都算逾制,你让我大婚穿?!!你还真是明目张胆的想害死我啊?!都不稍微遮掩一下的吗?!
你玩不起你个小垃圾!!
只可惜她身份地位没人家高,纵使心有不满,也只能在肚子里偷偷骂了。
这时——
“荒王殿下——这在我的铺子里,说我的姑母,这-不太妥当吧——”
李杳杳和荒王殿下同时看过去——
冷立林一身白衣,摇着扇子,施施然的从楼梯上走下,端的是一派端方公子的风范。
李杳杳微微向冷立林见礼。
冷立林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礼,他见了荒王,也不行礼,直接开怼。
“殿下这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啊——既然殿下先如此的,那我也不向殿下见礼了,殿下,应该不会见怪吧。”
荒王的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之前也听说,你并不经常巡视自家的铺子,方才着实不知道你在——你看,这不巧了——”
这话说的——我骂你,被你听到,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来,是你的错了。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冷立林逼近荒王殿下,挺直了腰板,有些居高临下的垂下眼皮看他,“我今日会来这里,可不是巧合。我之前审查账目的时候发现了‘润光’这个雇主名字,还是个大手笔的雇主,这‘润光’倒过来就是光润,这《说文》里又说,这泽,光润也。这不就是殿下您吗?我特意沐浴熏香,再次恭候,却在此听到殿下出言对皇后娘娘不敬。这算什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是了。荒王的名讳,正是“安泽”二字。
听说,这名字原本的寓意,是陛下想着,以安民生之泽的意思。
虽说,这殿下越长越歪,事与愿违——
现在不想名字了,还是眼下的情形有些棘手。
李杳杳此时的感觉有些奇怪。
在她以往的印象里,这冷立林应当是和荒王殿下差不多高的。
怎么今日,比殿下高出如此之多?!!!
况且,就算他突然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长高了,这面对上位者,也应该躬身以示尊敬,他这还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挺直了腰板示威彰显优越感,嫌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