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恩嘴角一歪,不知道是嘲讽那护卫还是嘲讽自己,““他没贪了杳杳姐姐给我的医药钱,把我扔在这不闻不问,就算很不错了。”
我若是对他还有更多的指望,指望他为我去层层的请示他们的那些管事,主子们,那我这些苦,就是白吃了。”
“知恩,你是那李小姐特别吩咐关照过的,他应该不会如此怠慢吧——”
阿顺说着,看向月知恩那被层层裹起来的腿,“若是进不了左相府,那知恩,你这些罪,就白糟了。”
“我方才说,虽然不怎么相信人的好心——但是——万一我上天垂怜呢,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那人身上,自己什么都不做。但是,也是可以——留一点希望。”
“知恩——其实——”阿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愿故意把自己的腿被马踢断,也要去左相府。我们,现在有了银子,也有钱身份了,也拿到了家传玉佩,还得了其他的财物,我们完全可以在用那玉佩救出月大叔和莫姨娘以后,一起远走高飞,去乡下买几亩地,咱们过安稳日子,也好啊。为什么,一定要去左相府啊。”
月知恩抬头望着那日光,语气平淡,可是却能让人感受到他那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心机,“阿顺,经过了这么些事,你还不明白吗?钱财若是没有权势的保护,那钱财,只是招惹祸事的灾星。我问你,你找到能替我们把那玉佩送进那负责看守我爹娘的那个小官那里的人了吗?”
一提起这茬,阿顺瞬间泄了气。
“没有——但是知恩,我真的努力过了。”
“我相信你。你只是一个小孩子,却拿着那么多财物,认谁看了,都会新生狐疑。”月知恩嘴上语气平淡,但手却攥成了拳,恨恨的捶在了地上。
世上那么多人想返老还童。
而他——
现在只是想快快长大。
他痛恨自己这副少年人的身体。
哪怕——就是再长个两三岁,也能多做许多事了。
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副小孩子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阿顺沮丧道:“知恩,是我没用,我连那位大人家在哪里都没打听出来——要不然,我就埋伏在他家附近堵他了——”
“别这么说,你已经很厉害了。”月知恩抬起一只手,握住了阿顺的手,“你小小年纪,做了许多事了,已经比朝廷的那些只会吃空饷的官兵强多了。”
“知恩——”阿顺看着知恩,说不感动是假的。
知恩这是断腿休养的缘故吗?人和断腿之前相比,平心静气了好多。
在知恩去碰瓷那位大小姐之前,知恩就像一头随时会爆发的狮子。
之前他若是做事没达到知恩的要求,知恩是不会这样轻言细语的安抚他的。
知恩只会焦急的再计划下一步的步骤,整个人也阴沉沉的,不说话。
“知恩——要不然——”阿顺眼里精光一闪,“你再等我几日,等我把那位大人的家打听出来。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