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事实上,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甚至可以说的上对部分的真相都已经了然,但对于这般局面的错愕与疑惑终究是心头难以平复的情绪。
当然,不论如何,如今的余启明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因为就放弃接下来的举动。
血渍已经出现,之后该做什么就已经不需要再多去思考了。
黑暗的走廊里,不安依旧是主色调,脚步声来的不算清脆,当停下之时,那人便已经到达了紧闭的大门之前。
伸出手,手掌覆盖的便是扶手上仍旧在不断滴落的血迹。
可就在这时候,余启明的动作却稍稍有了停顿。
眼前的场景,若换做是了其他的任务之中,早就足以令任何一个人尖叫着逃走,然而这一次却只是让余启明微微皱眉。
皱眉的原因有两个。
大门紧闭着,与刚刚所有的房间都不同,至少余启明无法轻易将其向内部推开,看样子似乎他还得触发某些特殊的节点。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在于他自身。
才刚刚与扶手有????????????????所接触,变化便再次出现了,而这份变化正是出现在余启明的身上。
以手掌与房门扶手接触的位置作为起始部位,一直顺着蔓延向手臂上方,其衰老与腐烂的程度与手臂各位置跟扶手之间的距离成正比,当然,这种变化并不会只是保持在固定的层次,以时间作为单位,时间向后推延,余启明手臂的变化也就越来越严重,颇有种要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的架势。
事实上,余启明也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反而停在了原地。
他手臂上衰老与腐烂的速度并不惊人,甚至反而像是在给人反应的时间一般,脑海中在片刻就已经划过数道猜想,而其中更重要的是那股不算强烈的晕厥感。
意识仿佛又要被压制下去,陷入昏迷。
撑着想要清醒自然是下意识的反应,可就是在这一次强撑过后,晕厥感便褪去了,与之同时连同的还有停止的变化。
余启明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看样子像是才明白过来。
如果没有刚刚自己本能的举动,他怕是又会像任务刚开始时候那般被另一股意识替代了自身。
他当然不相信自己当时只是晕过去了这么简单,他那时候在一楼,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楼上的病房里,是有人给他搬过去的?
以诡屋的习惯,他自然更愿意相信是有什么东西支配了他的身体做出了那些举动。
而如今手臂的变化便是证据。
只是令他疑惑的是,当清醒的意识再次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他的手臂却没有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反而是一直保持着半数衰老、半数腐烂的程度。
想来这般情况应该就是与眼前的病房有关了吧。
没有变化,余启明便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思考了片刻,将自己两方面的猜想结合在一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并没有将抓着的手松开,就这样以一种略显尴尬的姿势敲响了房间的大门。
“冬冬冬。”黑暗的走廊里,敲门声自是显得极为清楚。
可就在这一刻,纵使已经有了些预感,汗毛却还是不自觉地立了起来。敲门声来的清脆,与之对应的却是走廊里变得极端地寂静。
虽然一直都没有其余的声音,可那种似有若无的威胁感以及那些注视的目光可从来都没有从余启明的身上移开过,可当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这一切都消失了。
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犹豫着是否要远离这危险的预演。
然而,一切来的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快,仿佛直接突破了任务原有的规则,当沉重的开门声响彻在走廊里,没有反应的时间,那漆黑的身影已如瞬移般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霎时间,心脏仿佛都传来一股仿佛被死死攥住一般的压迫感,而事实上,此般情形的确没有给余启明反应亦或者是逃跑的时机。
人面对鬼魂没有反抗的能力,这一条向来是诡屋万年不变的真理。
痛感仅是刹那间的感受,当余启明感受到疼痛之时,原本衰老枯萎的手臂已经已经被齐根斩断,眼前的依旧是那个黑色的身影,当然,当视线再次恢复之时,原本生长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赫然已经出现在了那黑色身影的口中。
????????????????准确地说,应该是其口部所在的位置。
余启明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身影好像没有其该有的面貌,即便如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五官与身体的其他部位。
灼热感于疼痛之中恍忽,可此时此刻的余启明哪里还有这个心思,他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方法,绝望是心头唯一的情绪。
本就衰老腐烂的手臂逐渐消失在了那片黑暗之中,然后,那身影慢慢抬起头了,不知为何,他的嘴角的位置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仿佛带着几许笑意,而更让人恐惧的,是它本来就很简单的动作。
接下来是哪?其他的四肢?脑袋?亦或者是身体其他的部位?
它可能是在挑选余启明身上最为可口的位置,而余启明却也同样没有注意到对方原本其他的手臂上竟也渐渐浮现出腐烂干枯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