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几个矮胖矮胖的老人,个个衣领袖口上都绣着金龙。
“殿下,”旁边的太师提醒,“是宗人府宗令和陈氏族老们。”
“原来是他们。”任宁了然。
事发突然,加上年事已高以及极少运动,一群陈氏族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些人甚至眼都直了。
好半晌过去,老宗令才平复气息,连忙整理衣冠过来见礼。
“臣等见过殿下。”
任宁连忙伸手虚扶,“各位叔祖不必多礼。”
“说来惭愧,身为子侄,本王回京后该第一时间去给各位叔祖请安,然后到太庙给列祖列宗上香才是……”
老宗令不作声,只是退开一步。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任宁,突然转身朝着太庙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礼。
“陈氏列祖列宗在上,祺德无能,执掌宗人府半生,日思夜虑,唯恐皇族凋零。今列祖开眼列宗保佑,修宁认祖殿下归宗,我陈氏后继有人皇族进取有望。”
“叔祖……”
任宁刚想开口,然而老头子却是恍若未觉,继续说下去。
“祺德风烛,暮暮垂矣,虽久不闻世事,但殿下文武之名,依旧响彻耳旁。”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颇有太祖陛下之风范……”
咳。
旁边有陈氏族老轻咳一声,站了出来。
“宗令此言差矣,修宁何止颇有太祖陛下之风范,其文韬武略,简直是太祖陛下再世。”
说到这,这族老满脸的推祟。
“早些年我云中历劫,殿下曾以一已之力平息时疫之灾,深受百姓爱戴;至于各大沙场,东至百济西至西凉,南至南奉北到北狼,殿下更是马上能战马下能谋。”
“只要行军,便打得敌军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只要谋略,弹指间便能使百万敌军深陷囚牢,进入灭顶之顶。”
“此等文武双全之天子,举世难寻。相信在殿下的带领下,我云垂必定百姓安居乐业,江山永固,陈氏执掌万年万年万万年。”
说完,他又朝着太庙的方向深深行了个大礼。
至于任宁刚才提及“回京后没及时到太庙上香”区区小礼,就此了过。
一行人又聊了几句,这才进了养心殿。
此时的养心殿门窗大开,明亮通透,丝毫没有长兴帝卧病时的浑浊憋闷。
众目睽睽下,老宗令打开后面的库房,很快捧出一个人头大小沉甸甸的箱子。
箱子很普通,表面除了两个钥匙洞外别无一物,甚至没刻有半丝花纹,但黑黝黝的看起去很坚固,非普通刀剑所能撬开。
“殿下,”老宗令小心翼翼把它送到任宁面前,“这里面就是传国玉玺了,得由你自己开启。”
任宁点头,取出太师给的那两把钥匙,分别插出对应的孔里。
轻轻一扭。
吧嗒。
箱子应声而开,里面铺满上好的丝绸,护着中间那尊拳头大小的龙型玉玺。
玺有一尺二寸长,二寸五分宽,呈狭长方形;印钮是九寸长,一寸宽,七分厚,略呈桥形。
上面的玉龙张牙舞爪,精致霸气。
任宁深吸了口气,将它取出来,翻过来一看,下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四个篆体大字。
宗人府宗令、太师任奕、钱良等各部尚书、锦麟卫统领杜自明,国子监祭酒还有老太监长禄纷纷过来察看。
半晌后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弯腰齐声:“殿下,经臣等核察,传国玉玺真实无恙,请启用。”
“启用!”
新帝入主,皇宫各殿通常要修缮一番。
住所而已,即使荒山野岭任宁都能住得安稳,而且此时华阳郡还在打仗,因此任宁并不准备大兴土木。
但只要修缮,无论大小必定需要不短的时间,加之下月才是钦天监选定的登基吉日,于是任宁到晴云宫拜访了下生母晴贵妃,转身又匆匆回了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