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周彦昌惊恐地站了起来。
陆芷曼抱住了周彦昌,把头埋在他胸痛,坚定道:“彦昌哥哥,我要给你留个后,你要了我吧!”
陆芷曼从来没有感到自己是如此坚定,这一别可能就是生死两隔了,她不想留下遗憾。
周彦昌举起的右手,本来想抚摸一下恋人的脸颊,手悬在半空中好久,又颓废地放下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更怕害了对方。
他一个生死不由己的人,如何能够背负一个女孩子终生的幸福。
心里挣扎了很久,周彦昌还是挣脱了陆芷曼的双手,背对着陆芷曼,痛苦道:“芷曼,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耸动的肩膀和压抑的哭泣声,证明周彦昌做出这个决定有多艰难。
陆芷曼缓缓走到桌子旁,从袋子里拿出烛台和两根红蜡烛,用火柴点燃,伤感地说道:“彦昌哥哥,如果不是这场战争,5天前我们就已经成亲了,我也将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来之前我看了黄历,今天也是个黄道吉日,这里虽然没有高堂和亲朋,但是有你我二人就够了,我们今天把婚礼补上吧!”
“芷曼,你......”
周彦昌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此时陆芷曼已经端坐在床上,用红盖头盖住了自己的头。
“要么,你娶我;要么,你给我一纸休书。”陆芷曼的语气是如此坚定。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周彦昌终究还是走到陆芷曼跟前,缓缓地掀起了红盖头......
门外,管家老刘搬了一张凳子坐在走廊上,右手压在腰间,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的腰间别了一把驳壳枪,被大褂挡住了,子弹已经上膛,随时可以拔枪射击。
他知道小姐和姑爷在屋里“办事”,他要守好门,避免有人打扰到二人。
......
视线回到周大爷所处的小院子,一帮听众已经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连马政邕也是第一次听到周大爷说自己的情感往事。
话说这种奇女子,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想娶的对象吧!
江飞宇问道:“周大爷,那你们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吗?”
周大爷摇头道:“没有,抗战胜利后,我曾经多次回老家找过,一点音信都没有。”
江飞宇不死心问道:“那她的亲戚呢?比如说她那个大伯?他应该跟陆芷曼一家有联系吧?”
“后来我也托人打听过,她大伯陆伯霖在1940年就辞职了,听说是举家逃难到了美国。”
周大爷也是无限伤感,1940年是抗战最艰难时期,她大伯跑路了,等于连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
江飞宇安慰道:“周大爷,从她大伯一家也逃到美国避难,可见他们一家在美国应该安顿好了,只不过中途出现了什么状况,导致你们失去了联系,她也没有回来找你。”
周大爷感慨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再娶,就为了能够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天。可人海茫茫,还隔着一个大洋,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够得到她的音信呀!”
江飞宇也能理解,解放胜利后,我国长期被欧美国家封锁。
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后,两国关系才进入正轨。
那个时候周大爷已经50多岁高龄了,又是空军部队退役,想去美国找人,也是有心无力。
江飞宇提议道:“周大爷,您如果真的想找人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周大爷神情一动,激动地问道:“小伙子,你有办法?是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帮我找到她,老头子我无以为报,我的纪念品和勋章全部送给你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