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看着不断靠近的儿子,彭小梅的身体不断地颤抖,本能地向后缩,直到长椅的背靠挡住了她的退路。
不过,彭杰辉并没有靠近她,而是从旁边走了过去,拿起保温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然后,端着杯子慢悠悠地坐到了彭小梅的旁边。
彭杰辉在心里估算着时间,这个时候两个警察应该还没走远,他不适合做出过激的举动。
彭杰辉慢条斯理地问道:“妈,跟我说说呗,那两个警察来干嘛?”
彭小梅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来调查欧辰棱儿子死亡的案件......问了我一些问题......可能因为我跟欧家有仇,把我当成嫌疑人了。”
彭小梅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儿子,仿佛坐在她旁边的不再是她儿子,而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恶魔。
彭杰辉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抓住母亲的手,焦急地问道:“他们问了什么问题,还有你是怎么回答了,快,全部告诉我,说啊!”
彭小梅无法挣脱彭杰辉的钳制,只能把刚才问话的经过说了出来。
彭杰辉听完后,感觉到异常的烦躁。
他精心设计了一个局,不仅找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而且把自己能跟这个案子能产生关联的痕迹都抹去了,想不到因为母亲的原因,把警察招惹上门。
他极度担心警方的怀疑目标从母亲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事后也对整个案发过程进行了多次复盘,他自认为所有的痕迹都被处理掉了。
唯一的破绽只有欧子鸣脖子上的那一刀,捅得太专业了,一刀割破了对方的主动脉。
很多人在白天光线清晰的情况下,都找不准主动脉的位置,更别说夜晚光线不明的情况下,这一刀很容易让警方联想到他的职业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就因为她可笑的恨,打乱了自己全盘计划。
所以,扯自己后腿的人,一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彭杰辉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彭小梅,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愤怒,怒火几乎要贯穿天灵盖。
彭小梅被彭杰辉这可怕的眼神吓得不断后退,很快就退到了长椅的另外一边。
彭杰辉没有理母亲,而是站起来走到了柜子边,打开抽屉拿了一瓶药。
彭杰辉背对着母亲,神情露出一丝缅怀,说道:“妈,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爬到树上摔下来,是你不顾一切地飞奔过来接住了我,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记得那一年你才9岁,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彭小梅也被这话触动了记忆,她想起了陪伴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
她不明白,那个懂事、独立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钱真的能泯灭人性吗?
彭杰辉从药瓶里面倒了6粒药丸放在手心里,问道:“妈,我记得你说过:我就是你的全部,只要你有的,都会给我,您还记得吗?”
“记得......”